鐘賀陽不由得把林梓秋往懷裡摟了摟,“以後你想做什麼,盡管去做,有什麼事我來扛,我永遠是你最靠譜的靠山。”
林梓秋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煽情弄得有些茫然,但想到不久之後的高考,她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要怎麼跟鐘賀陽說。等錄取通知書下來,她勢必是要離開這裡的,她要去上大學,而鐘賀陽要留在部隊。
他們註定要兩地分居。
林梓秋咬著下唇,有些逃避這個問題,“我……我困了。”
鐘賀陽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好,我們一起睡。”
天剛亮,晨霧還未散盡,江深就早早地在樓下等人,路過的不少人紛紛側目,以為首長同志是來探望母親的。
但幾乎沒有人敢上前跟他聊天,只是遠遠地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鐘雪媛牽著孩子下樓,一抬眸,便與男人那雙幽深的眸子撞了個正著。
她慌忙移開視線,“抱歉,讓你久等了!”
“江叔叔早上好!”
鐘念念甜甜地喊他,江深原本冷硬的面孔這才多了一絲溫度,俯下身去抱她,“吃早飯了嗎?”
“吃過啦!”
說著,她又從包裡翻出一個鋁飯盒,塞到江深的懷裡,“早上我媽媽做了包子,這是你的。”
江深略微有些詫異地看向鐘雪媛。
鐘雪媛一想到自己差點做失敗的包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前給對方打預防針,“我不太會做麵食……味道可能沒有食堂做的好……”
鐘念念十分捧場地誇道:“哪有!媽媽做的最好吃了!”
“你呀!”
鐘雪媛被誇得有些無地自容,只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
她本意是想著對方幫忙接送他們,她又沒什麼能報答的,猶記得鐘母提過一嘴,說江深最喜歡吃包子,她這才起了大早就試著做了一些。
只是她的廚藝遺傳了奶奶李桂香的,加上後來嫁到阮家,全家大多都是在部隊食堂吃,很少開火,所以她基本上沒有能鍛煉廚藝的機會。
人有所長,她也試著去認真學過,只是差強人意,可阮家卻以她做飯不好吃的事大做文章。
甚至到後面還把原因歸咎於她太懶。
說她是存心糟蹋糧食。
魏致和也從未維護過她一次,默許了他的父母對自己潑這些毫無道理的髒水。
所以什麼才算愛呢?
魏致和口口聲聲所謂的愛,分明像個笑話。
江深沒說話,把兩個孩子分別抱上車,鐘念念給他的鋁飯盒他放進了自己軍綠色的挎包裡。
鐘雪媛不敢坐副駕,悶著腦袋和兩個孩子坐在後面。
車子的引擎聲驚飛了梧桐樹上的麻雀,男人低沉的嗓音混著換擋的咔噠聲,“坐穩了。”
後座,鐘念念趴住前座椅背,腦袋擠到前面,“江叔叔,那放學你和媽媽一起來接我們嗎?”
鐘雪媛慌忙去拽女兒的衣角,“別亂動,當心碰著江首長。”
可鐘念念卻不肯坐下,鐘雪媛只好伸手上前抱住她,不小心碰到了江深的胳膊,驚得她觸電般地縮回了手。
後視鏡裡那雙冷峻的眉眼似乎彎了彎,吉普車碾過碎石路的顛簸裡,傳來他刻意放輕的聲音,“小念念喜歡誰去接?”
小丫頭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銀鈴般的聲音透人心扉,“我都喜歡!”
小小年紀的她學著一碗水端平,“如果是江叔叔和媽媽一起來接我們的話,我就更開心了。”
江深側眸看了她一眼,難得打趣道:“小滑頭。”
看著女兒能跟江深開心的交談,鐘雪媛心裡有些擔心。
哪怕江母有心撮合,但無論是她還是江深,他們都對彼此沒有任何的想法。
她擔心的是,時間久了,兩個孩子會對江深産生感情和依賴。
可人生沒有不散是筵席,更何況是江深這樣的人物,他不可能一輩子都護著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