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冷漠,魏致和本就瀕臨崩潰的情緒再也剋制不住地爆發出來。
他一把推開林梓秋,氣勢洶洶地朝著阮清走去,“媽她生你養你,如今她生病了,自己的女兒是個醫生,你連去看她一眼都不肯!你是不是沒有心啊!阮清!”
林梓秋的腰被旁邊的櫃子給磕到了,她腳下踉蹌沒有站穩,被迫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倒。
身後一隻大掌及時托住了她的腰,是鐘賀陽,他在二樓聽見動靜及時趕過來了,“怎麼樣?沒受傷吧?”
“我沒事……”
林梓秋倒吸了一口涼氣,揉了揉剛剛被撞疼的地方,剛剛被魏致和用力推得很重,好在冬天衣服穿得多,應該不會很嚴重。
阮清擔心地往林梓秋那邊看了一眼,見她被鐘賀陽扶到一旁的沙發上坐著,她火氣也上來了,“你有病啊!你推她做什麼?”
氣不過,她對著魏致和就是一腳踹過去——
魏致和到底是當過兵的,敏銳力比普通人要高一些,及時躲開了。
他不悅地蹙緊眉頭,伸手就想去抓阮清,“你跟我去見媽!”
“我不去!”阮清激烈地反抗著,“你放開我!我早就跟他們斷絕關繫了,她哪怕病了,也是應該是你這個寶貝兒子該去操心的!找我幹什麼!”
無論怎樣,她都不會去給魏雨菲看病的。
哪怕她能治,她也不會治。
什麼醫者仁心,什麼生養之恩,什麼道德倫理,她通通不聽!
她就是沒有良心,誰也別想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魏致和被她的話再次激怒,鐵了心要把她帶走,醫院那邊直接就已經對母親放棄治療了,以目前的技術,他們醫院根本就治不好這個病。
自從那天他在郊區那邊門口守了一夜,凍暈過去,足足在醫院躺了三天才好些,那時他就徹底地意識到阮清不會再回來了。
再到後來雨災結束後,母親見到他,跟他說起阮清寧願把糧食分給那些欺負她們家的人,也不願意可憐可憐她這個母親。
他當時就和母親說,他如她所願,全當阮家沒有阮清那個人。
可如今,母親的病,或許就只有阮清能治。
阮清住在鐘家,他沒敢上門找人,得知她搬出來了,他冒著被打被罵甚至被各種羞辱也還是找來了。
“你放開我!”
阮清終究是個姑娘家家,力量懸殊,她完全被魏致和拖著走的。
林梓秋看不下去,想上前幫忙,被鐘賀陽摁在了沙發上,用眼神告訴自家媳婦,萬事有他。
鐘賀陽轉過身,三兩步就扣住了魏致和的手腕,他眯起的眸子透著一抹警告的氣息,湧動著讓人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魏致和,放開她。”
阮清幾乎是下意識朝身後林梓秋的方向投去感激的目光。
魏致和一把將她往自己懷裡拽,眼裡閃著邪肆冰冷的嘲諷,“鐘賀陽,我在管教我的妹妹,跟你有什麼關系?”
“這裡是我們的地盤,你未經允許直接闖進來,甚至強行挪走我媳婦的客人,你覺得跟我沒關系嗎?”
鐘賀陽絲毫沒有退讓,他抓的始終是魏致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