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雪惜被氣得腦瓜子嗡嗡的,她氣勢洶洶地朝著哥哥吼道:“我是拿你沒辦法了,我讓嫂子管你!”
說著,她就要上二樓。
鐘賀陽喊住她,“站住!”
本著他都不能打擾媳婦學習別人更不行的原則,他強勢地擋在了小妹的身前。
只見他抓起鐘雪惜的手,放了零星幾個瓜子仁,“賞你了,該幹嘛幹嘛去,不準去打擾你嫂子。”
鐘雪惜直接被他給氣笑了,硬生生地把掌心裡的瓜子仁一口氣吃下去,故意嚼得很重,逐字逐句道:“幼稚!”
鐘賀陽並不認同她的說法,“思妤都不會告狀,誰幼稚誰心裡有數。”
鐘雪惜:“……”我忍!
這家是沒法待了,她轉身回屋收拾自己的教材,打算去找趙懷安。
去年雨災來得突然,學生連期末都沒考,接到學校通知,說是期末變成開學考。
想著班上那群孩子這個寒假一定都在家玩嗨了,把知識都還給她了,鐘雪惜就打算多出點題目給他們做。
阮清賴在黃家吃了個午飯,是沈秀做的。
解封後,她一大早就去供銷社排隊買豬大排,想著給黃彬好好補補。
黃彬這些日子,就躺在床上哪裡也去不了,沈秀和黃老爺子兩人輪流去陪他說話,開導他。
但他一直處於蔫蔫的,無精打採的狀態。
阮清從他的書架上拿出一個相簿本,裡面全是黃彬小時候的照片。
黃彬厲聲阻止,“給我放下!不許動!”
阮清根本不聽他的,自顧自地翻開,“看看怎麼了,小氣鬼。”
黃彬沉著臉,顯然十分不悅,“阮清!你爸媽就是這麼教你隨便動別人東西的嗎?阮家的家教就是這樣?”
阮清嗤笑一聲,“你怪了他們,可就不能怪我了,我偏要看。”
黃彬感覺自己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胸口上下起伏不斷。
相簿裡的照片大多都是黑白照,第一張就是他滿周歲那天,父母和爺爺奶奶抱著他的全家福照。
往後翻,阮清看到了一張黃彬兩歲時被脫了褲子,捱打的照片。
她忍不住大笑起來,“你怎麼這麼小就不聽話啊,是不是經常吃竹筍炒肉?”
話落,黃彬黑曜石般的眸子裡染上一層戾色,若非雙腿被限制,他恨不能上去給阮清一拳。
阮清越往後翻,便只有黃彬一個人的單人照了。
沒了黃父黃母的影子。
據說黃父也是因公殉職,黃母在丈夫去世後,鬱郁寡歡後又查出了癌症,最後不幸亡故。
但從這個相簿裡能看得出來,他們有多麼地愛黃彬這個孫子。
在那個照相都很奢侈的年代,卻能為他拍下那麼多的記錄照片。
阮清有些說不出的羨慕,在穿書之前,她是個孤兒,在孤兒院長大,靠著國家和社會好心人的救濟長大。為了出人頭地,她比誰都努力刻苦學習。
尤其是在高三那一年,為了考上醫科大學,她每天都是班上去得最早,走得最晚的人,恨不得把人掰成兩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