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然惡作劇的樣子,司馬謹沉重的心情也得到了片刻的緩解。
這一夜,二人抱在一起,看了一夜的星辰,說了一夜的悄悄話,安然卻還感覺意猶未盡。
“小姐,你醒了。”丹芎哽咽了一聲,背過身去悄悄擦著眼淚。
歪過腦袋,就看見司馬謹一雙通紅地滴血的眸子,嗓子有些幹澀,“司馬謹,你是昨晚上做賊去了麼?怎麼雙眼像個兔子?”
“沒有,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像是失而複得的珍寶,司馬謹一把抱住安然,安然卻感覺到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手環住他,“司馬謹,都說好,不要再為我哭的呢,怎麼,你要說話不算話嗎?我沒事,真的,我沒事。”
這麼一個堅強的男人,卻因為自己反複的病情而變得如此脆弱,安然也跟著鼻子一酸,淚珠掛在了臉蛋上。
“我沒哭,我沒哭,真的,真的。”聲音哽咽著,司馬謹完全不能自已,松開安然,走到一旁猛地垂了一下牆壁,痛苦地嘶吼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爺!”丹芎看見司馬謹手背上的血跡,有些擔憂地看了安然一眼,搖搖頭,最終還是走了出去。
“你這是幹嘛,故意讓我擔心嗎?”扶著床杆,想要下床。
“你別動。”司馬謹瞭然她的動作,趕緊奔了過來。
一個公主抱,便將安然抱了起身,她又瘦了不少。
“瞧你,我又不是瓷娃娃,不過,難得享受夫君的服侍,我倒是挺美滋滋的。”安然耍著無賴,“我睡了多久?”
“兩天。”
也難怪,司馬謹會這般緊張。這難道真的就是常人說的,眼睛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眼睛一睜一閉,一生就過去了。她現在,一閉一睜,都兩天,那估計連一睜一閉也快了。
“餓了嗎?想吃什麼?”
“我什麼都想吃,我現在餓得都能裝得下一頭大象。”
寵溺地颳了一下安然的鼻尖,“好,你想吃什麼,我叫人去準備。”
“麻辣火鍋,烤串子,還有方記酒樓的招牌菜,嗯,各來一份好了。對了,最好再來一壺桂花釀。”安然頓了一下,“哎,說到好酒,真是有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師父那個老頑童了。”
“想見嗎?”司馬謹招招手,黑影迅速離開。
“還是不見了吧。要不然,我怕他老人家到時候哭得會像個孩子,難看死了。”
再聽到從安然嘴裡出來的那個字,司馬謹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我們以後,都不說那個字好不好?”帶著乞求,司馬謹神色痛苦。
“好,好,不說了,以後,都不說了。”抱著司馬謹,拍著他的後背。
“等會兒,我要你餵我。”
“以後,天天餵你。”
“夫君,你可真賢惠,娶夫如此,夫婦何求。”安然感嘆了一聲,咧了個大大的笑容。
“小姐,半夏來了。”丹芎從外面進來,低垂著腦袋,看不清楚神色。
“丹芎,你的眼睛怎麼也那麼像兔子,傳染了嗎?”安然以輕松的語氣打趣著她,“都是當孃的人了,還這麼多愁傷感。話說,我還沒見過你家的小寶貝兒,要不,你現在去把她接過來,我想見見。”
“是,奴婢這就去。”強忍著淚意,轉過身去,淚珠子就砸向了地面。
“順便,讓半夏進來吧。”雖然有些猶豫,但是安然還是決定見見她,那個曾經敢怒敢言,沒有心機,心直口快的傻丫頭,也不知道現如今變成什麼模樣了?
“好難得,再聽到你的這聲小姐。”安然淚目,往事一一在目。
“都是半夏不好,要不是半夏被那奸人迷惑,也不至於讓小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奴婢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小姐了,沒想到,小姐還願意見奴婢一面,小姐。”半夏深深地給安然磕了一個響頭,心中猶自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