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懷遠回眸望著阮晉眼底有些晦暗,他輕輕‘嗯’了一聲。
跟幾人在一起這麼久了,單正陽望著心不在焉的人善意提醒:“小滿又不在,阮叔睡這麼早做什麼?說起來,阮叔好久都沒有出來散步了,之前還能說是夏天氣溫悶熱,現在都十月了,怎麼也不見出來?”
阮懷遠抬眸看向他,神情平靜啟唇:“也許是累了。”
單正陽笑笑,把腿屈起搭在另一個腿上,望著他:“就做兩人的晚餐,應該不太累吧?說起來,你回來也好,你回來,就可以幫阮叔做飯,這樣我就不用吃外面的飯菜了。”
其實對於聰明人,他暗示的已經很清楚了。
只是阮懷遠並沒有深入關於阮晉的話題,而是道:“單同志,你出差這麼久,家裡人都不介意嗎?你的孩子沒有爸爸陪伴,他對你是否有意見?”
這簡直是戳到單正陽的肺管子了,翹起的腿放下,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些,單正陽拉著阮懷遠唉聲嘆氣述說自己愧疚。
聽著這些話的阮懷遠更加沉默,微微斂著眼睫,他腦海裡都是單正陽說的事情畫面。
“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顧滿站在門口看著兩人。
單正眼把旁邊的可樂一飲而盡,看向顧滿神情低迷擺了擺手。
顧滿輕笑看向回眸的阮懷遠:“我去給阮叔送一樣東西,你們先聊。”
還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單正陽也沒疑心她的動作。
顧滿進入隔壁套房,環顧一圈客廳,然後走到阮晉的臥室門口。
裡面傳來沉悶得痛苦聲,她微微垂眸看著手上的袋子,吐出一口氣輕輕敲響房門。
阮晉嚇了一跳,立馬捂著身體起身:“懷遠,我休息了,有什麼事嗎?”
“阮叔,是我,我讓人從國外帶了藥,你先開門。”顧滿低聲回應。
阮晉微怔,反應過來忙佝僂身子拉開門,他見她身旁沒有阮懷遠鬆了口氣。
屋裡沒有開燈,顧滿直接上前一步踏入屋內,不等阮晉阻攔把藥遞給他:“如果阮叔你相信我,就注射這個特效藥,這藥可以治療癌細胞擴散。”
“你知道,那懷遠?”阮晉緊張看向院子方向。
顧滿朝他安撫一笑:“放心,他還不知道,不過你現在好像已經很嚴重,需要趕緊注射,我來幫你。”
阮晉對顧滿完全信任,而且他的身體已經強弩之末,也沒有什麼不敢試的。
拉過書桌旁的凳子,顧滿在阮晉的對面坐下。
阮晉坐在床邊,看著顧滿從袋子裡掏出一個金屬盒,盒子材質看不出來,開啟後一股冷氣冒出。
看來這藥劑是低溫儲存,他把胳膊遞給她:“是注射胳膊嗎?”
顧滿點了點頭,按照說明紮入他的脈搏。
比小指頭還細的針管有液體流淌,慢慢被推送入阮晉的手臂之中。
等針管裡的液體消失,顧滿拔掉用酒精棉按壓在傷口。
她一邊收拾廢棄的針管一邊開口:“我聽詩詩說,是你讓阮老師週末回來,當時你應該就是擔心阮老師看出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