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再起時,喻景堯聽到汽車引擎驚動長夜的聲音。
他知道是喻禮過來了,牽唇笑了笑。
他朝隱蔽在暗處的影子擺了擺手,懶散道:“躲著點,別嚇著三小姐。”
保鏢們聞言,身形立刻隱匿在深木林叢中。
有輕緩腳步聲踏上長階。
喻景堯眸中浮起的笑意立刻消弭。
他熟悉喻禮,自然聽出這份腳步不屬於她。
迎著冷風走到墓地口,一道清瘦修長的身影正拾階而上。
他抬起眼,眸光清冷淡漠。
喻景堯冷聲,“喻禮呢?”
程濯緩步走到他近前,垂眸捲起袖口,小臂精瘦白皙。
他示意身後的保鏢到林叢裡捉人。
他淡淡道:“喻禮不會過來,她需要休息。”
喻景堯嗤笑一聲,眯起眼冷冷打量這位清高淡漠的年輕人。
心底的怒氣一陣陣上湧。
只要想到喻禮在愛著他,心口便像有熔岩在燃燒,灼燒得五髒六腑都在痛苦。
“哦,你很瞭解她。”
程濯淡淡回應,“當然。”
這無異於挑釁。
喻景堯攥起拳,狠狠一拳朝他打去。
他需要做些什麼,來疏散心中的怒氣。
但程濯不是梁宗文。
在他拳風未到時,他便早有準備似的輕飄飄躲開。
程濯冷漠睨著喻景堯,慢條斯理摘掉手錶。
喻景堯皺著眉。
下一刻,拳頭狠厲砸在他臉上。
喻景堯本就因為那一拳打空閃了腰,猝不及防被他的拳頭砸到臉上。
接下來,這場鬥爭的節奏便不受他控制。
程濯修長手指攥住他領口,冷著臉,動作越發從容,清雋面孔上充斥狠厲。
半小時後,捉人回來的保鏢跟在程濯身後待命。
喻景堯的保鏢也脫離控制,趕緊將癱軟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僱主扶起來。
喻景堯臉上青紫模糊,鼻血和咳嗽出來的鮮血混在一起,狼狽又驚悚。
程濯慢條斯理戴好手錶和袖釦,踩著一地霜寒的月光離開。
程濯回到[望海潮]時燈已經熄滅。
他走進客廳,智慧感應燈開啟,燈光盈滿室內。
垂下臉,他望見泛紅的指骨,還有血液凝結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