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宗文:“……好。”
程濯正式在一樓小臥室住下來。
他沒有讓傭人幫忙收拾行李,一切都親自收拾。
這間臥室確實不大,不及他在程宅臥室的五分之一,三十平的房間裡,擺著一張不大不小的床,一排簡約衣櫃,還有一間小小的下沉式起居室。
但房間佈置得很清雅,落地窗明淨通透。
站在落地窗前,抬目便是裕園的後花園。
後花園掩映在一片幽靜的暮色中,豔麗的花枝染上莫蘭迪色調,寧靜而安逸。
冷白月輪穿破烏雲現出時,一道纖長嫋娜的身影出現在後花園裡,她是從裕園後門推門而入。
開門聲音很輕,沒引起旁人注意。
她穿著一襲素白長裙,肩膀上鬆鬆攏著一條銀色披肩,長發蜿蜒捲曲垂落到腰際。
有光亮一閃,她似乎從手上摘下什麼,隨意丟進後花園的乳白色郵筒裡。
程濯收回視線,不一會兒,他聽到輕輕推門聲。
來自隔壁走廊。
有傭人說:“喻總,我幫您按電梯。”
“不用,去休息吧。”她聲音很輕,輕柔中透著清冷的質感,似日出前薄薄的晨霧。
之後,程濯聽不到什麼聲音了,應該是她直接乘保姆電梯回到四樓主臥。
郵筒佇立在花叢中央,四周被鮮潤的玫瑰花包圍著,它靜靜被月色籠罩著。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開啟郵筒,在找到那枚被喻禮丟進去的戒指之餘,又看到一封信。
繪著繡球花信紙被簡單包裹信封裡。
信封沒有封口,也沒有落下郵戳,輕輕一碰,精緻的信紙從信封中掉落。
信上字跡漂亮飄逸,只有一句話。
——老公,我不想你搬出去。
程濯斂眸,在這簡易得沒有封口沒有郵戳的信上看到了收信人的名字——for andon。
andon是梁宗文的英文名。
這封信已經郵筒待了不短時間,紙頁泛黃。
程濯垂眸,輕柔將信紙摺好重新放回信封裡,連同熠熠生輝的鑽戒一起,放入沒有上鎖的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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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喻禮下樓吃早餐。
梁宗文沒想到這麼快就迎來跟她的第二次早餐,忍不住細細端詳打量她。
她還是一如既往優雅簡約風,穿一條長及腳踝的卡其色長裙,配飾以鑽石為主,手腕上的鑽石手鏈璀璨奪目。
目光移到她纖細白皙指節,空空如也。
他沉聲問:“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