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衣愣住:“這麼快?”
她知道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備考雅思,辦理退學手續,準備面試,還要做樂隊的收尾工作。
他很忙。
他抽空來進行心理疏導。
“對。”
彼時的少年青澀,冷淡,眼底卻仍有幾分藏不住的意氣風發。
他說陳醫生,要祝福我嗎,又踏上了一段新的旅程。
“當然,祝福你,小灼,我想無論如何,你會有很風光的未來。”
“謝謝。”傅斯灼當時語氣很輕,說,“我會的。”
無論背負著什麼,無論走向哪條路,他當然,依舊會有風光無比的未來。
他脊背仍然挺拔高大,陳玉衣眼睜睜地看著他轉身,一步一步離開,在他手搭在門把手上的時候,終於還是忍不住問。
“已經確定好了嗎,小灼,這是你想要的未來嗎?”
雖然依舊風光無比,但是這真的,是你想要的未來嗎?
“對——”
傅斯灼給她答案。
“這就是我想要的。”
少年的聲音青澀,沙啞,卻仍然篤定無比。
哥哥很重要,要活著。
夢想很重要,要發光。
所以哥哥的夢想,最重要。
——
等陳玉衣走了,沈珠楹就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垂下眼睫,半晌都沒說話。
直到有人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轉過頭,程玉蓉手裡拿著盲杖,不知道什麼時候湊站在了她旁邊,聞了聞她身上的香味,笑著說:“今天是薰衣草味的珠珠。”
沈珠楹把手裡的薰衣草遞給程玉蓉,說:“今天是薰衣草味的玉蓉。”
“謝謝珠珠。”她欣喜接過,然後小聲問,“你有看到我的刺繡嗎?媽媽說,我的刺繡從刺繡展正門左轉,走一百二十步就能到。”
“看到了,好漂亮啊,你的刺繡最漂亮了。”沈珠楹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