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楹沉默著點頭。
“是在初雪那天嗎?他來找過你。”
“不愧是大外交官,推理能力好強喔。”她眨了下眼,語調輕松地說。
然而沈珠楹抬眸,見傅斯灼徹底沉默下來,安靜又柔和地看向她。
“你幹嘛呀。”
姑娘撇開眼,聲音裡忍不住溢位一絲哭腔。
幹嘛用這樣心疼地眼神看向她。
傅斯灼的喉結上下滑動著,喉頭發緊。
沈珠楹吻了上去,輕輕咬了咬,像是耍無賴似地說道:“還繼續嘛,還繼續嘛,傅斯灼。”
傅斯灼仰靠在床頭,換了個姿勢更舒適地摟著她,繞著姑娘柔軟的發絲,聲音有幾分顫。
“你得讓我先緩緩。”他說。
所以你的耳朵呢?也是他弄的嗎?
被你的——親生父親嗎?
傅斯灼一下一下捋著她烏黑柔順的發絲,心緒茫茫然,沒敢再問她。
“傅斯灼,你是不是不行?是不是不行?”她趴在他身上,摸了一把他的腹肌,故意激他。
“還真是……有點兒。”
傅斯灼垂下眼睫,看向她的時候笑了一下,眼眶控制不住,有點紅了。
心髒揪著,疼得不行。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有幾分喑啞,說:“沈珠楹,你親我一下。”
兩人對視的那一瞬,沈珠楹嘆了口氣,捧著他的臉,一下一下地啄他的唇瓣,間隙說:“傅斯灼,我不用你心疼我。”
“我現在有媽媽和姐姐,有外公外婆,有你和奶奶,還有很多很多關心我的朋友。”
“我靠我自己在京北市開了一家喜歡的花店,買了一套不大的房子,還養得起一隻大肥貓。”
“我今年二十六歲了,耳朵上這副助聽器已經陪伴了我十四年。”
“可是我所擁有的這一切,已經讓我比這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要活得漂亮。”
“傅斯灼。”她看向他,“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傅斯灼沉默片刻,輕輕撫摸她小巧白皙的耳朵。
“因為我比別人多了兩只耳朵。”
她指了指自己紅色的助聽器,驀地笑了。
傅斯灼靜了片刻,也笑了,點了點頭,說:“沈珠楹,我知道。”
我知道你足夠樂觀,堅強與優秀,所以你可以這樣笑著,若無其事地對我說:“沒關系啊,明明一切都很好。”
但也因此,我會更加心疼,也會更想把這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而讓遺憾少一點,再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