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徐叔叔她是真的叫不出口啊。
“多大啊?”她小聲問。
“三十七。”
“差十二歲。”沈珠楹說,“咱家能抱四塊大金磚。”
“發大財了!!!”
“怎麼樣,你媽有兩把刷子吧?”
“豈止是兩把,簡直是十二把。”
吃飯的時候也非常社恐,基本上是沈珠楹問一句,他答一句,沒怎麼主動搭話。
“徐……叔叔做什麼工作的呀?”
“導演。”
“好酷呀,都導過什麼片子啊?”
“《烏蘭巴託的夜》”
“哦哦。”
沒看過。
氣氛又冷下來。
“那這麼說,《壞種》也是您的作品。”傅斯灼慢悠悠地給沈珠楹剝蝦,順手放入她的盤子裡,不動聲色地接下了這個話題。
“你看過?”他抬頭,終於正面看了傅斯灼一眼。
《壞種》作為文藝片,在國內的票房不是很高,知道的人也少,但是在他所有的作品裡,他最喜歡,最耗費心血的也是它。
“嗯,看過幾遍。”
“什麼感受?”聲音逐漸饒有興趣。
“電影的最後一段,小福貴趟過漫長的河流與鏡頭對視,當時您放的配樂,叫《bue oon》,我沒猜錯的話,您有拍第二部的打算。”
《bue oon》,一首美國上世紀三四十年代創作的搖滾朋克風歌曲,徐彥洲驚訝於這樣的一個年輕人,竟然也對此有所瞭解。
“猜的不錯。”
只不過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就是,《壞種》的第一部票房不佳,所以即便他有拍第二部的打算,也只能無奈擱置。
很多人都以為最後一幕就是結尾,但其實不是。
藍月亮降臨人間,絕望背後,便還有希望。
沈珠楹此時鬆了口氣。
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聊什麼,但總算不用她再絞盡腦汁地調節氣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