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學校裡的販賣機前面,苦惱的糾結著到底買橘子汁還是牛奶,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慵懶的聲音。
聽起來就很像個反派的那種。
“西園穗?……好醜的面具。”
是伏黑甚爾。
為什麼這些人僅僅靠一個背影就能認出我?
五條悟是這樣,伏黑甚爾也是這樣。夏油傑雖然裝出沒認出來的樣子,但鑒於他是個很會演的狐貍精,所以說不定是因為不想理我才演著騙我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猴子面具,轉過身有些無奈地摘掉它:“你怎麼認出來的?”
“你穿裙子的這個風格很好認。”甚爾似乎對我再次出現絲毫不驚訝,就好像是在某個天朗氣清的尋常時刻遇到了老朋友,於是順便問了句,“回來了?”
我心不在焉的點頭反問:“是啊。不過這裡可是高專,你一個術師殺手怎麼會在這裡?”
選橘子汁還是牛奶呢?
我蹲在自動販賣機前糾結起來。
伏黑甚爾有些調笑的靠在販賣機上,把我手上的面具又按回我的臉上:“五條家的六眼把詛咒師嚇得都快跑光了,我接不到活,家裡還有個大胖小子和閨女要養,就來接官方的活了。——戴著吧,被認出來又要惹事。”
這人說話一如既往的難聽,我沒好氣的後退避開他:“總感覺你這家夥不像為父愛改邪歸正的人,撒謊也要打草稿,伏黑惠在你身後哦?”
跟著他的少年理論上來說應該是我的攻略物件,他英俊的面容像朵冷漠攀爬的淩霄花,渾身上下都是高不可攀的清冷氣質,是個不折不扣的酷guy。
看到我的臉,他驚訝的瞳孔睜大了些,又冷冽的側頭不再看我。
但他的行為卻十分溫和,在我終於選好牛奶彎腰把錢塞進去眼巴巴地盯著它的時候,伏黑惠有些看不下去,用手指操作點選幾下。
玻璃瓶裝的牛奶發出沉悶的聲音,碰撞著從自動販賣機裡晃蕩出來。
伏黑惠把牛奶遞給我,沉穩又幹淨的聲線軟化了他的鋒利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覺得很像,所以你真的是小時候那個姐姐,你的長相好像沒什麼變化?”
我有些不高興的抱臂瞪他,含淚控訴:“我瘦了五斤!你居然說沒什麼變化?”
到現在依然不是很會和女孩子相處的伏黑惠沉默了下:“……沒看出來。”
伏黑甚爾一把攬住他的脖子,敏銳的看著我眯了眯眼睛:“怎麼對惠這麼溫柔,還故意逗他?你不會喜歡他吧,也對,之前你就很中意他。”
我有點煩躁的反駁:“多看幾眼就是喜歡了?那我摸你幾下是不是喜歡死你了?”
伏黑甚爾低下頭肩膀聳動著笑了笑:“你還是這麼有意思。”
我冷臉看他,試圖踹他一腳。
伏黑甚爾輕松避開,也不再逗我轉頭去欺負伏黑惠:“對女人說話可不能這麼直白。問你體重,你就直接告訴她瘦了就好了。不過這家夥是會玩弄人心的魔女,建議你不要和她走太近……”
伏黑惠僵著臉拿開了他的手,打斷他又看向我轉移了話題:“你在這幹什麼?”
“我暫時借住在這裡。”我問他,“津美紀還好嗎?”
伏黑惠幹巴巴卻又很禮貌的回答我的問題:“來上學。津美紀很好。”
我放下心,開啟牛奶瓶子插上吸管開始喝牛奶:“好,那我去閑逛了,你們忙你們的。”
伏黑甚爾單手攔住我,站直了身體又上下打量我一眼:“接了個加茂家的活,說是讓我來高專找到最近被藏起來的少女,然後秘密處決掉,就是你啊?”
被藏起來的人?應該是我吧,也沒聽乙骨憂太說有什麼其他女孩子最近來高專的。
聽到又有人要殺我,我不自覺的攥緊裙角憤憤道:“加茂?我又沒有惹他們,他們幹嘛要殺我?”
伏黑甚爾用手指敲著旁邊的自動販賣機,意味不明的看著我笑了笑:“因為兩大特級為你打起來了呢,穗,魅力真大啊。加茂不知道從哪兒聽的傳言,誤以為你是禪院家送給五條悟的女人,怕被搶佔先機。順便一提,禪院家也出了價,最後是加茂更捨得。”
我有點茫然:“五條悟和夏油傑打起來了?還是和乙骨憂太?”
伏黑甚爾眼睛變成了豆豆眼,用看異形的目光看向我:“特級一共就三個男的,都被你玩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