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沒有等來他的挽留,呼嘯風雪中,我聽到夏油傑輕聲說:“穗穗,再過幾天就是大晦日,我得回家一趟。明天我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我一腳恨恨踢了踢路旁的石樁,身上的傷口又裂開了些。
討厭,討厭,真的太討厭了。
雪花落在地上悄無聲息,濕熱的眼淚啪嗒啪嗒止不住的往下掉。
身後五條悟好像追了上來,看到我的神情他嚇得後退一大步:“你怎麼了?”
我擦了擦了眼淚,眼角微紅哽咽地說:“我唯獨不希望是他……傑他明明……”
五條悟安靜下來,跟在我身後像只貓咪一樣踩著我踩過的腳印,他忽然似有所覺輕聲說了句:“原來是這樣啊。”
他沒有對我突然的話産生什麼情緒,只是停留在原地。過了片刻,他才走上前伸手用指腹擦幹了我的眼淚。
微微彎腰的年輕人俊秀漂亮,我看到他的瞳孔裡倒映出淚流滿面的自己。
眼淚被擦幹了,但眼尾還是紅通通的。
“這就是你叫他傑,卻叫我五條悟的原因啊。”
他微微嘆口氣,大雪裡的五條悟銀白色的頭發和睫毛都被口腔裡呼吸時産生的熱氣氤氳開。
五條悟輕聲問:“既然如此,等回家了,我就想辦法送你回去,好嗎?”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提出要送我離開五條家。
但我不能走,系統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我需要找到更多關於這件事的線索。
我鼻子抽了抽,聳動著肩膀搖頭。
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摸了摸我的頭骨的位置:“這個詛咒,我……我和傑也會幫你想辦法的,穗穗,你不要難過,好不好?”
高高在上的六眼神子沒有什麼哄人的經驗,即使是試圖輕聲細語的說話,但語調裡還是藏不住他高高在上的篤定。
好像是在告訴別人一切都交給我就好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妨礙你的。
“反正從小到大我也就只有你一個朋友,雖然現在我的朋友越來越多了,但是穗穗你放心,如果你想要什麼,我還是會幫你的。”他調皮的眨眨眼,豎起了三根手指,“不過既然你想要的是傑,你們都是我的摯友,如果你想讓我幫忙是有些難辦,那就給我買三次喜久福吧……”
我打斷了自說自話的他:“我不想要傑。”
五條悟停下來搞怪的表情,突兀的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的俯瞰著我,似乎在判斷我說的是真是假。
風卷著雪花安靜的落在他的身側,他開了無下限的身體卻幹淨到一塵不染,就像一尊雕塑。
直到他手扶著下巴噗嗤一聲笑出了聲,被傾注了製作人全部心血的雕塑才重新變得靈動起來。
他笑得捂住自己了的腹部:“什麼啊,穗穗,這不是比我還遲鈍嗎?”
我迷茫的看向他。
五條悟沒有解釋,擺擺手:“沒關系,你不想回家的話也沒事,我讓那群老頭子不要找你的麻煩。傑那邊的話……嗯,我們都加油吧。。”
他向我做了鼓勵的動作後指了指自己的手機:“那我找傑還有點事。剛剛安排了司機過來,他一會就來接你回家。早點休息,穗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