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神色皆匆匆,看起來各懷心思,像是發生了不小的爭執。
池煜追上洛姝,再次握住她手腕,看起來挺平靜的,但語速加快,顯然有些心急,拉著她去了車裡,不由分說地替她繫好安全帶,撫摸她順滑的頭發,彎下腰與她平視,說:“我們回去說,好嗎。”
洛姝胸口起伏,瞪著他,去摁安全帶按鈕:“沒必要。”
“丟了一次,還想丟我第二次?洛姝,沒有這樣的道理。”池煜強勢地扣住她的手與之十指緊扣,欺近她,吻住她的唇,不同於之前蜻蜓點水的試探,又猛又急,狹窄的副駕駛只剩兩人不穩的喘息。
莫名其妙的疏遠和親吻,他前後不一的態度讓洛姝完全捉摸不透,她奮力推開,毫不客氣甩去一巴掌。
很重的一聲脆響,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池煜被這猝不及防的巴掌打偏了頭,洛姝也終於有空得以喘息。
片刻後,她攥著他的衣領拉近距離,報複似地吻上他,直到嘗到他唇上的血氣才重新推開。
池煜沒管破掉的嘴唇,啞聲重複:“回去說,你也想跟我談談,對不對。”
洛姝繃著臉,呼吸急促:“你確實該給我個解釋。”
唇瓣被碾磨過一番泛著酥麻的熱,洛姝說完就開始沉默,更多的是因為缺氧導致的愣神,不再掙紮也不再看他。
車廂內只能聽見彼此因情緒不穩定而起伏的呼吸,洛姝也認為在“夜色濃”和酒吧街道不適合提及私事,她將車門合上,以此表明自己的態度。
一路上,兩個人都保持沉默。
進門之後,房門“嘭”關上,情緒也像是被釋放,不必再壓抑,洛姝把一路上想了n多遍的腹稿拎出來,率先開口:“你讓我別躲你,讓我不要和你斷聯,我做到了,那麼你呢?你開始對我忽冷忽熱,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還是說,你覺得我們分手多年,那點感情早就散了,對我也只不過是抱著玩玩的態度,幾次撩撥後發現我當真了——”
“洛洛,不是這樣。”
池煜打斷她的話,雙手放在她肩上,讓她看著自己,“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那我到粱城你當做看不見我不就好了?是你先招惹的我,現在竟然說不知道怎麼面對我,你不覺得可笑嗎,你前後不一的態度很難不讓我多想!”
洛姝鼻酸的不行,欺身上前拽住池煜的衣領,胸口起伏:“你是不是良心發現,覺得這樣玩沒意思,打算抽身才對我那個態度。今晚聽到我說算了,你又故技重施。”
她露出一個無奈的笑,輕輕搖頭:“池煜,耍我很好玩嗎?”
“洛洛,你冷靜一下,聽我說。”
池煜扶穩她瘦弱的肩,這一刻無比坦率,相對於洛姝的失態,他要穩定許多,可通紅的眼眶看起來並不比洛姝好到哪裡去:“因為我無意中知道當年你出國的原因,而造成你出國的很大原因,是因為我。我突然就懂了你這麼多年不聯系我,來粱城也想躲著我的原因。”
“你這麼長時間以來,是在——自責?”
“是。”
洛姝呼吸加重,一直忍著的淚倏然滑落。
“那些根本不重要!”
可怒火仍在心頭未消,她抬起手捶打著池煜的肩膀,幾乎用了全部力氣,將他推著撞玄關櫃,抽噎著控訴:“害得我失眠,害得我想七想八,以為我們兩個真的沒有以後……”
“是我錯了,你想怎麼罰我都可以。”
池煜擦掉她臉頰的淚,他的手肘碰倒琉璃瓶,一直被妥善存放的雪柳歪斜,連帶著花瓶直直掉落在地毯上發出沉悶聲響。
洛姝的控訴停下,轉而說:“不許躲我。”
池煜應聲:“不躲。”
洛姝繼續說:“不許對我忽冷忽熱。”
“好。”
“任何事情都要說出來一起解決。”
“全都依你。”
他把洛姝整個人抱進懷裡,趁熱打鐵,“我們和好,不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