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姝摸了摸瓷白色的車身,沒聽清老闆在嘀咕什麼,只是問池煜:“哥你眼光也太好了吧,這個離近看真的好好看。”
不光看起來像瓷,摸起來的觸感都有點像,池煜根本沒想到她買的第二輛是為了自己,話到嘴邊卻還是打了個轉:“亂花錢。”
“送你的怎麼能算亂花錢嘛,後天你生日,就當你的生日禮物了呀!”
洛姝用手指在瓷白的前叉上敲了敲,由衷地感嘆了一句後,抬眼看池煜:“喜歡嗎,這個生日禮物?”
“喜歡。”池煜揉了揉她的發頂。
等到兩個人推著車走出店的時候,老闆跟著走出來,看著他們像看搖錢樹似的:“沒事過來玩啊小美女小帥哥。”
新的一週,洛姝就已經很臭屁地騎車去了學校。
蔣春燕起初不太放心他倆騎車去上學,讓池升開車跟在後面好幾天,沒見出什麼岔子便也由著他們這樣來去自如地去上學。
趙慕挽很喜歡他們三個人的車,每個都試著騎了一小段,但她膽子太小,不敢在路上騎行,於是也就消了買死飛腳踏車的念頭。
十一月底,天氣漸涼。
洛姝跟著池煜和他父母搬了家,池升的珠寶生意越做越大,生意越來越好,換了套郊區的四層別墅樓,位置有些偏,但環境很好。
兩輛腳踏車也搬去了新家。
沒過幾天,洛姝因為騎車上學被風吹成了感冒,後又發了兩天的燒,等她病好後,蔣春燕把他倆的腳踏車收進了地下室。
他們又回到了步行上學的日子,蘇望月知道前因後果後,為此還嘲笑她:“洛洛你這體質也太差了。”
隨後騎著那輛騷包的死飛腳踏車揚長而去。
然而沒過幾天的週一校會上,校長在臺上嚴厲禁止學生騎行死飛腳踏車,一經發現就喊家長順便寫一份三千字的檢討。
學生們都坐在操場上,校長話音剛落,場下便開始竊竊私語。
趙慕挽搭著洛姝的脖子,隨口說:“是不是咱們學校誰騎死飛出事了?幸好你跟你哥現在有專車接送了。”
洛姝抬手遮了遮刺目的陽光,身子朝後仰了仰:“不知道,沒聽說誰出事了。”
這個話題也就不了了之,等到傍晚放學,洛姝和趙慕挽照例經過初三教學樓跟池煜和蘇望月一塊出校門的時候,只看見了池煜一個人。
“蘇望月呢?”趙慕挽問。
池煜接過洛姝的書包拿在手裡,“他在醫院。”
洛姝和趙慕挽錯愕,齊聲說:“醫院?!”
“該不會校長禁止學生騎死飛就是因為他吧?”趙慕挽吃驚地張大嘴巴。
洛姝同樣驚愕,“他不是每次都在非機動車上騎車嗎,沒道理會發生交通事故吧?也太讓人想不通了。”
池煜其實也想不通,為什麼好端端的一輛車會沖進寬敞的非機動車道,然後車身擦倒了蘇望月的那輛死飛,蘇望月整個人直接被創到了旁邊的綠化裡,人沒什麼大礙,被車主第一時間送去了醫院,右胳膊骨裂,得養一陣子了。
週末的時候,洛姝和趙慕挽跟著池煜去蘇望月家裡探望他,蔣春燕也因此得知了蘇望月的病因,倉庫裡那兩輛腳踏車也因此被關上了禁閉。
加之池煜這一年要面臨中考,蔣春燕更不會放心讓他倆騎車出去。
一直到第二年三月底,天氣漸暖,輕便的春裝穿上,池升給池煜買了輛單車,讓載著洛姝上下學。
洛姝攥著池煜的衣擺,坐在單車後面,看著道路兩旁的花枝長出花苞開出了花,吹在臉上的風從涼風變成暖風,就這樣步入了六月。
潯城的中考時間定在六月底,初三加了一節自習課延長了放學時間,洛姝每天在班裡寫半個小時作業,然後去初三等池煜放學。
天色仍舊亮堂堂的,操場上有人在打籃球,初三還有十分鐘才下課,教學樓那邊安安靜靜,沒一個人影。
她坐在操場外的長椅上,聽著身後籃球碰撞和人聲呼喊,開始漫無邊際神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