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坐在地上,調整著抱著氿兒,放平她的身體。又解下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隨後看著逐漸增多的向著他奔來的人,用雙手捂住了氿兒的耳朵。牆體裡的巨炮對準了他。他依偎著懷裡的她,再不願失去了。
慕三行看著那些人,眼中是整個宇宙。
似是在問,又似乎是自答:“你知道流星的重量嗎?”
——從天宇間墜落下來的星石,便為流星。
他的眼中掠過垂直往下墜落的紅色殘影。
落。
巨響轟鳴,天地震悚,狂風的殘音欲聾著耳畔。
星河墜落,把面前的一切夷為平地。
動她者,殺無赦。
這是他所守的唯一真理。
·
“阿氿,我們回家了。”他揹著她一步又一步的向著前面走。
他走得很慢,突然好像有些不支的半跪了下去。
慕三行咳嗽了幾聲,他悄悄撇頭擦去嘴角溢位的血。
天將明,他看到了很遙遠的太陽的那一點薄邊。
他最後捏咒,開啟了沈師的訊語。
“阿氿呀,我好像……不能陪你走回去了。”
他跪下來,還不忘輕輕的把背上的氿兒放下。又讓她枕在他的懷裡。無比舍唸的擁抱住她,“你可不能怪我。”
背上的木枝已經戳破了他的衣服,生長出來。
白傘被他從傘鞘裡取出,放在了氿兒的懷裡。
“你的傘,我暫且保管得太久了。”
“阿氿”
“吾心悅你。”
慕三行吻在氿兒的額頭,在太陽即將升起的剪影裡。
他迎著朝生,把暮色留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