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遠處的軟椅,“那……大哥你去那坐著就好啦……”
“只是坐著麼?可是小生都沒有和官人……”
“不用不用不用不用不用!您就去那坐著就好啦!”籬心僵著笑,現在只想快點把這尊佛趕快送走。
書生:“好吧。”
今天這錢來得倒也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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籬心以為已經把人送走了,沒想到又來了一個,只好又掏錢打發走了。這裡的人那也是人尖尖,眼睛都是心長的,見著籬心這好糊弄的性格竟都想來分一杯羹,拿些快錢。
欺負老實人嘛,籬心就是這個老實人,直到就這樣眼看著口袋裡換置的竹玉就要見了底。
籬心眼淚在打轉,心疼得緊。但又確實不想和這風俗氣兒沾染上一點。
突然身後不遠處的酒杯摔下桌的聲音一響,把這圍成一圈的人弄得一愣。
“喂。”
“你們夠了沒?”
籬心抬頭,看見坐在軟塌上的那人肘抵著腿,半稱著臉;像被龍咬著耳垂的一個龍型耳環醒目。
她好像有些醉了。但眼睛裡的孤獨難掩——那是連籬心都能看出來的一灘死水。
“欺負一個小姑娘很有意思?”她將唇邊的酒杯指尖一鬆,又是直直墜落著砸碎在了地上。
“在下哪敢,這不是和官人……”
“你可見她怎麼你了?”她慵懶的從塌上站起來,一襲紅裙似紅,燃得妖豔。
“你。”他指向籬心,“到這邊來坐。”隨即看向那幾個拿到錢準備離開的男人,沒有一句廢話:“錢還給她。”
“說的就是你們。”
幾人不情不願的移步,女子凝神,身邊有紅色的波紋在浮現,額頂和左右手現出了一個紅點。
“我倒是不介意掀了老媽媽的這場子。”她的語氣中帶著笑意,裙擺隨意的掃開地上酒杯的碎片,直到聽到訊息的婦女匆匆忙忙的趕來。
“哎喲!我的官人呀!這是何必呢生這麼大氣!咱這小本買賣可經不得這樣折騰啊!”她邊賠著笑,邊對幾個男人使眼色,看對方仍冷眼旁觀著,轉身就對著幾個男人大罵起來: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你們!這位可是我紅館的千金官人!怎麼做事的!這樣沒長眼!讓官人看見了眼睛不順就是你幾個的過錯,還不快快賠禮去!”
幾人蜂擁似的把錢還給了籬心,跑得一個比一個快。
婦人看事情差不多了,又笑臉迎上來:“哎喲,真是掃了官人的興致了,咱這讓幾個乖巧的書生來陪陪您,還請您多擔待。”
“不用了。”女子答她,自是拿上了桌上的長煙鬥,“你也走,誰也別叫來,我圖個清淨。”她吞吐一口煙,全呼在了婦女的臉上。
“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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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籬心小心的對身旁又繼續喝著酒的女子說道。
她一杯一杯的倒著酒,恍若未聞。
一時間寂聲,只有杯盞交錯的聲音。
她卻突然開了口:“也是靈族。”
“啊……”籬心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