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紫色的身影觸碰到了籬心的指尖;對,她實實在在的觸碰到了。
慢慢的,紫色的魚遊了出來,比紅色的另外兩尾大出不少。師者按住籬心的手在顫抖,他的表情,不知是笑還是在哭,變幻莫測的,有一點詭異的懼意。他聲音有些發顫,很輕,但籬心聽到了;他說:“玄……玄段的紫魚……”
·
他看向籬心,神情依然是一種難言的樣子;他轉身拿起紙筆,記錄所寫的字大得出奇。“八十五號……玄段二階……透過。”
籬心收回手,真的被嚇住了;她看向師者的眼睛竟然不明泛了霧氣:“老師……怎麼……怎麼會這麼高……是不是搞錯了?我……我……”
“都說了這是從焚音院來的,不可能會有錯。”
“可是……可是我一週前還是靈段……怎麼可能?”她看向師者,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我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突然實力猛增,然後筋斷人亡的那種……嗚……我,我還不想死……嗚……”
“我也不知道。”他看向籬心,神色中也染上了一絲恐懼。然後故作鎮定道:“下一個。”
“老師……嗚……嗚嗚……”
“你……你……別,別在我旁邊哭……”
“老師……我怎麼辦……嗚嗚嗚”
“別別過來!那,那邊哭去……都說了別過來!”師者近乎尖叫,看著籬心驚懼不已。
“別過來!啊啊啊……”
·
“我報名。”
“伸,伸手。”面前的師者面色很難看,一個上午被折騰著不輕。
慕三行挽袖,伸手進了骨魚盆。
盆內灰煙仍然渾濁,水面一片平靜,絲毫沒有變化。
師者顰眉,一時失了言語。他默默的看了盆內好一會兒好,抬頭看向了慕三行,“你……是不是……沒有勢能?不對,是沒有開靈,骨魚盆完全感受不到你一絲勢能的痕跡……怎麼回事?”他再次拿起紙筆,眉攥得更緊,小聲道:“不透過。”
慕三行收回手,面色如常;彷彿早就知曉這個結果一般,只是仍然站著。
“嗯?怎麼還不走?後面還有人呢。”師者問他。隨即他大聲道:
“下一個!”
慕三行依舊杵在他面前,聲音如冷泉,淡薄又寧靜:“請您轉告院長,我申請單獨考核。”
“什,什麼?……”師者終於看向他,漆黑到像一片深海的眼睛很深邃,彷彿像藏了很多秘密一樣,捉摸不透。
他打了一個寒戰,不再與慕三行對視,低頭作勢的在紙上勾勾畫畫,又問了他一遍:“你……你說什麼?”
“請告知院長。”他抬頭看著不遠處的主樓,目光略微停頓了幾秒,“我申請單獨考核。”
師者震驚的又看向他,像看一個怪物一般回神,然後僵硬的轉身,丟下一句話,跑向了主樓的門口:“我……我問問看吧。”
·
咚咚咚——
“進。”坐在藤椅上的老人道。
師者走進來,有些躊躇的開口:“院長……有個學生他……他申請要單獨考核。”
藤椅停止了晃動,椅子上的老人睜眼:“為何要申請。”
“不,不知……”
“骨魚盆的結果呢?”老人又問。
師者答道:“骨魚盆……無反應。”
“什麼反應都沒有?”
“是……”師者低下頭,有些不敢看老人。
“嗯……不予透過。”老人看向師者,“考核的目的就是為了公平,要是人人都來打破,那還是個什麼樣子?不予透過他特殊考核的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