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我去告訴娘了,走了啊!”林婉笑著朝男人擺手,隨即轉身,興奮的向著廊坊跑去。
男人走到門前,掃了一眼女孩剛剛跑過的亭臺,又回過身來,抬頭看著天邊陽光下的揚揚大雨,忽然雙手合十,虔誠的閉上了眼,小聲的祈禱:
“阿祖庇佑。”
·
入夜,夫婦二人站在窗前,婦人手裡捧著一隻白色的海鳥。婦人側身看向男人,滿是擔憂:“真這樣做?”
男人握住婦人的手腕,一同捧起了那隻白鷗:“這是為了阿婉的幸福。”說罷,婦人鬆手,用力一拋,二人一同看著那抹白色漸漸消失在了夜幕的盡頭。
……
“這個世上,除了你們人……還有獸……和靈族……”籬心睜眼,自從那夜回來後,心裡面便總是想著當時千溟雨對自己說的話輾轉難眠。
籬心側過身,又翻側回來;始終睡不著。她從床上坐起來,猝不及防的與床前蹲坐的白虎四目相對。
她一下子瞪圓了眼,費了好大勁才沒使自己叫出聲來。
黑暗中,透過窗撒下的一層薄薄的的月輝,籬心勉強可以看見它的輪廓。它一動不動的蹲在籬心的床前,只有尾巴不時會猛的擺動一下,證明著自己生命的真實。
籬心漸漸從震驚中緩了過來,心裡挺奇怪的,按理說她應該害怕才是,可是隻有她盯著那一雙冷色的眼睛,便連最後驚訝的苗頭都沒有了。
白虎看著她,終於有了動作。它打哈欠似的張了張嘴,然後就是懶懶的向著地上一趴,兩只耳朵聳拉了下來,閉著眼打起了盹。
籬心悄咪咪的摸到床邊,自以為自己的身手悄無聲息;先是兩手撐著床沿稍遠的觀察了一下它,然後就大起膽子朝床下伸出兩條腿,用腳尖碰了碰白虎的胡須。
白虎懶散的睜開一隻眼看她,隨即幹脆便將身子一側,把肚皮向著籬心露了出來,躺下的時候還不忘用臉頰上的肉蹭了蹭籬心的腳。
哎喲!老斧的毛毛好舒服哦……
籬心坐在床沿,吊著一雙腿,從頭到尾的將地上的大老斧擼了一遍,最後還不忘踢了踢它的屁股。
“喂,大貓……你怎麼認識我的?”籬心看著它,腳掌還不老實的在它的身上“摸摸蹭蹭”。
“不回答我……”籬心鼓著腮幫子,故意用腳戳了戳它的肚子。肚子上的肉軟得不可思議,她一下子玩性大發,用腳肆意的在白虎的肚子上亂踩著節奏,肚子上的脂肪也隨著她的步點一晃一晃的,好玩死了。
白虎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像被惹惱了似的發出了咕嚕聲。籬心被嚇了一跳,連忙放腿,心虛的嚥了口口水。
它忽然湊近了來,嗅著女孩身上的氣息,然後撒嬌似的將巨大的腦袋猛的在籬心的懷裡拱了拱,轉而舔了一下她的手背。
一陣刺痛隨著白虎的舔舐竄上了籬心右肩,她忍不住嘶痛了一聲,捲起袖子檢視。
——白色的印紋一點點勾勒出來,是一隻仰嘯的虎的圖案。
籬心驚訝的看著眼前,又低頭看看又倒臥的白虎,試探性的摸了摸它的皮毛,還有點愣神:“大貓……”
……
燼音院內一處,一個男人形色匆忙的提著一盞燈敲響了某處的門,他連續不斷的拍打著門,面露燃眉之色。直到等了好一會兒,一個穿著粉色星星睡袍的老人才睡眼惺忪的來開了門,“這麼晚了……”
“院長!不好了!那關在穆青山中的煞物不見了!”
老人一下子被嚇得睡意全無:“什麼!你說什麼不見了?”
男人的聲音也有些顫,“是原本關在穆青山中……那堪比玄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