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妄簷輕輕揚起眉梢,“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這份醋意來得突然,他未有所察,鬱淮一眼看穿,“剛開始確實沒認出來,後來想起,許昭霧有個關系很好的閨蜜。”
見發小沒說話,鬱淮故意說給他聽,“在南城那段日子太灰暗了,除了許昭霧,沒有太多心思在意別人。”
話音落定後,謝妄簷才慢悠悠地笑一聲,“你的回答我會傳遞給昭昭的。”
鬱淮不解,“告訴你妻子?”
“這還不明顯?”謝妄簷微頓,“我已經完全向我妻子的陣營倒戈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兜兜轉轉,傳到許小姐那。”
“……”鬱淮慢半拍才回,“好吧。”
鬱淮和許昭霧比謝妄簷先到機場,看到他們倆各自發來的感謝,謝妄簷算是鬆了一口氣,圓滿完成了路青槐佈置的任務,這趟南城之旅,僅剩情敵需要敲打。
貝塔坐車時很安靜,緊挨著謝妄簷休息,一路上也沒有表現出其他不適,像是上天派來的小天使。
謝妄簷學著楊老師教他的方法,拖住貝塔的肚皮,將它抱在懷裡,“貝塔,回家了。”
賀之逸抵達後,同機場工作人員確認完寵物託運流程後,將提前列印好的資料遞給謝妄簷,“按照這個程式辦理就行,應該還沒買尿墊之類的吧?我去聯系。”
忙碌半晌,事無巨細,越界到好像他才是貝塔的主人,而謝妄簷只是個陪機的朋友。
謝妄簷回複完鬱淮的訊息,讓他們倆先去貴賓室喝咖啡,淡淡掀眸道:“賀先生,辛苦了。”
“不過手續我已經辦好了。”
賀之逸伸手摸了摸貝塔的腦袋:“這麼快?我記得挺麻煩的,現在時間貌似來不及。”
“還好,走的不是普通託運手續。”謝妄簷故作平靜地問,“昭昭沒告訴你,這次帶貝塔回去是包機?”
雲淡風輕的一記重擊讓賀之逸徹底爆發,“沒猜錯的話,今天這是場鴻門宴吧?目的只是為了炫富,用金錢來侮辱我、貶低我,謝先生,你不覺得這種行為,卑劣又惡心嗎?”
劍拔弩張的氣氛一瞬點燃,賀之逸情緒激動,拔高的音量將貝塔嚇得往謝妄簷懷裡鑽。
臨行前,訓犬師特地囑咐過,在貝塔的成長期內,要適當控制說話的語調,避免起伏落差大,對貝塔的判斷能力造成影響。
謝妄簷微不可聞地斂下眉心,聲線驟冷,“賀先生,請你搞清楚,不知廉恥貼上來的是誰。”
他控制著語速,盡量保持平穩,眼底一派深寒,字字珠璣。
“再者,有些微妙的內容意會即可,何必撕破。”他不疾不徐地控制著節奏,漠然地掃向賀之逸,“還不明白嗎?就算沒有我,你也配不上她。也煩請賀先生,好自為之。”
他何必嫉妒這樣的男人。
這場戰役,就此宣告終結。
至於賀之逸在想什麼,根本無人在意。
貴賓室的專屬休息間內,鬱淮和許昭霧拘謹隔著兩個座位的距離,謝妄簷抱著貝塔,向兩位互相介紹。
“抱歉,路上有點事耽擱了幾分鐘。這位是我太太的朋友,許昭霧。”
許昭霧和鬱淮目光相撞,不約而同地湧起一陣熱意。
在場三人心知肚明,卻配合地裝作初次見面。
謝妄簷側身轉向鬱淮,“這是我發小,鬱淮。正好大家行程安排接近,這次順路一起。”
許昭霧輕輕點頭,鬱淮上前半步,朝她伸出手。兩人重逢之後,最近的距離也只是校史館人流眾多時,鬱淮攙了她一把,旋即便松開。見狀,她按捺住內心的雀躍,同他掌心交握。
如同觸電般,讓兩人神色不自然地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