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灼然體溫彷彿隔著空氣熨帖上來,路青槐被他幽深的眼眸燙了一下,低下頭,餘光被一滴自喉結滑落的水滴吸引,看著它一路蜿蜒往下,流過他的鎖骨、起伏的胸肌,漫入深凹縱橫的人魚線。
路青槐招架不住這樣的攻勢,喚他名字,“你是不是故意調了閥門……”
周遭充斥著他身上的香氣,如同綿密潮水將她包裹,讓她有種被他擁入懷中的錯覺。
“嗯,剛才調的。”
見他承認得這麼快,路青槐臉皮似火燒一樣,嗔惱道:“你到底想幹嘛。”
他俯下身,修長的手指落在她唇瓣,啞聲詢問,“上次吻痛了你,現在好點了嗎?”
指腹落及之處,如同過了電般酥麻,路青槐被他蠱得七葷八素,睫毛止不住的顫,“只是有點腫而已,第二天就好了。”
默然幾息後,謝妄簷耐心十足地注視著她,“你是在怪我,這幾天都沒有回家?”
不疾不徐的語調鑽入耳朵,好似帶有某種無色無味的催情劑,路青槐整個人都快酥掉了。
她的手腕被他握住,慢條斯理地舉過頭頂,動作輕緩,好似給足了她反抗的餘地。
謝妄簷的唇靠近她的耳朵,從耳廓一路沿著鎖骨,在她頸側流連,黑眸裡看不出情緒。
從她的角度,只能望見他挺拔的鼻樑。
他極盡剋制,沒有再繼續往下,一手扶著她的腰,“最近參加了一場行業峰會,為期三天;在分公司完成了年底視察,為期兩天。忙得抽不開身,卻也在極力壓縮行程。”
路青槐耳朵紅得快要滴血,後知後覺聽出來他的意思。
“怎麼給我說這些?”
“給太太報備,理所應當。”謝妄簷垂眸看她,話音剛落,薄唇便落在她垂落的發絲間。
路青槐雙腿無力,手腕又被他控制,只能趴在他胸膛。她有些羞赧,不明白他怎麼連發絲也要如此溫柔地對待,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好像很吃這套。
下午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稱呼她,只不過是在媒體鏡頭下。
路青槐聲音漸弱,清淩的眸子同他對視,“謝先生,我們只是合約夫妻,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
謝妄簷定定地看著她,落嗓認真:“昭昭,不管是你喝醉的那次,還是訂婚宴,我都是清醒的狀態。”
路青槐溫吞地嚥了下唇,心底掀起洶湧的熱浪,一時忘了回應。
他的唇落在她掌心,溫軟的觸感,令她下意識嬌哼出聲。
聲音漫出後,她看到謝妄簷眸中風暴愈發晦暗,腦子還在飛速運轉,分析他話語中的含義。
“要不要,和我試試?”
謝妄簷再近一步,逼得她節節敗退。
無數碎片的細節拼湊,指向同一處答案。
路青槐說不出拒絕的話,正如同她此刻也分不清,究竟是誰拉著誰陷入情潮。如果物件是他,她願意。
心跳快得像是要躍出胸腔,路青槐咬緊下唇,聲音弱到聽不見,“可是家裡只有大號的哎……”
她聽見謝妄簷呼吸一瞬間變得粗重,溫熱的吻覆上來,長驅直入地抵開她的唇,卷著她共墜沉淪。
浴室內,男人的喘息聲性感得令人心髒發麻。
一吻結束後,謝妄簷將她抱回主臥,手指拂去她鬢角淩亂的發絲,眼底劃過極淡的笑意。
路青槐還在奇怪,他怎麼沒去拿東西。
“昭昭,我說的是,要不要試試和我戀愛?”
一字之差,是戀,不是做。
反應過來自己誤會了什麼,路青槐埋進被窩裡,紅著臉,恨不得今晚都不要再和他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