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槐麵皮發緊,壓住了內心浮出的思緒,說著違心的話。
“好像……有好一點。”
謝妄簷一手搭著椅背,另一隻手虛扶在她背部,同她沒有實質性的接觸。但他也是男人,即便自制力再強,也無法在這時候保持冷靜。他側過眸,聲線微微沙啞,“既然這個方法有效果,能不能再坐過來點?”
他實在太過明察秋毫,事實上,她這樣虛坐著,完全是倚靠腿部在發力,才這會功夫,已經酸軟到快要支撐不住。
她半趴在他肩側,小心地挪動位置。
兩人身上的香氣各不相同,如同一場絢爛的風暴,蠶食著彼此的領地,將心潮攪得泛濫。
包廂休息間大門驀然被推開,趙月站在門邊,倒是沒往這邊看,提醒了句便離開了。
謝妄簷抱著路青槐走了幾步,才將她輕放在地毯上,掌心朝上,松泛地十指交握。
照片拍得很順利,路青槐和謝妄簷都不是表現力強的型別,許昭霧卻從中品出了禁忌曖昧的拉絲氛圍感。太好嗑了啊啊啊!
今日這場訂婚宴,主要是為了對外宣佈路青槐的身份。
有謝老爺子坐鎮,訊息無需引導便能傳出去,屆時相熟的權貴圈子,都不敢再看輕這位成年後才被領迴路家的千金。
宴會廳內,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在謝老爺子同兩位主角上臺後,都自覺地靜下來。
謝老爺子恢複得快,堅持不坐輪椅,哪怕大病一場,精神仍舊矍鑠。
底下之人心思各異,待輪到謝妄簷言簡意賅講話時,壓低了聲交流。
“這孩子流落在外那麼多年,路政安準備的嫁妝就這麼點,怎麼好意思拿出來的?”
“路政安偏心長子,把次子逐出家門,當年鬧得沸沸揚揚,你不知道啊?不過聽說他把四合院給路青槐了,也算是一種虧欠彌補吧。”
“路家再重視,也抵不過謝家的份量。多少人都求不來謝老爺子的一句認可,我倒是覺得,這姑娘挺幸運的。”
臺上。
謝妄簷握著路青槐清瘦的手腕,正要同她退場,幾個公子哥湊上來,堵住兩人的去路,起鬨笑道:“簷哥和準嫂子這不得親一個?”
年輕人三兩下就將氣氛炒熱,大有他們不親,就不放人離開之意。
謝妄簷側過身,掌心轉而控住路青槐的腰。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顯然騎虎難下。
一旦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路青槐的耳根燙得厲害,眼睜睜地看著這張清雋斯文的面容越來越近。
俯身在她耳側時,他看穿她的緊張,用手掌擋住她半張臉,眸中溢位些許柔軟,“閉上眼睛,昭昭。”
“配合我,好嗎?”
她顫著眼睫,仍是閉上眼,很輕地咬了下唇。
貼在腰窩處的手掌驀然壓下,別在衣襟上的胸花此時派上用場,擋住了這個起初剋制,後來卻逐漸失控的吻。
同上次夢中的吻不同,他並未淺嘗輒止,而是含著她的唇,輕柔又強勢地吮咬著,舌尖探得並不深,甚至算不上深吻,路青槐卻感覺自己變成了任由他掌控的一具浮木,隨著他的動作,在水中浮浮沉沉。
每次將要落底,海浪便翻湧著將她往上託舉。
她這才發現,原來他那麼壞,壞到像是要將她徹底溺弊其中,連隱忍的呼吸都彷彿在磨礪她的耳根,讓她跟著輕輕顫慄。
年輕人的起鬨聲此起彼伏,盡管什麼都看不見,西服同旗袍的碰撞,以及那握在纖柔腰線下,指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皆無法掩蓋此刻畫面所爆發出的濃烈性張力。
不知過去了多久,路青槐感覺唇齒間的氣息都被他悉數侵佔,謝妄簷才松開她。昔日清冷無波的人,眸中濃稠的欲色似是要將她點燃,只一眼,便讓她腿根發軟,高跟鞋往後虛踩。
“小心。”
謝妄簷長臂攬著她的腰身,將她往懷裡帶,薄涼的視線閑閑掃向圍觀的公子哥們。
“還沒看夠?”語氣透著幾分銳冷。
“三哥把路小姐擋這麼嚴實,我們可什麼都沒看到。”
身高腿長的公子哥往那一站,跟男模天團似的,捧哏逗趣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當即有人接過話頭,打趣:“路小姐,三哥這人脾氣冷,得多費心管管。需要的話,婚宴那天,我送路小姐一套搓衣板?”
“三哥一年輕有為的總裁,跪搓衣板多沒面子。這樣吧,我建議把他逐出婚房,睡一週樓道,保準服服帖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