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修一像是覺得她的表情無趣,添了把火,“師傅當時就愣住了。”
她就知道!
佑裡眼神飄忽,揉揉耳朵。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怕言辭太關切被佐藤大叔看出端倪。
“哦,然後呢?”
佐藤修一重重地將水杯擱在茶幾上,讓分神的佑裡驚得一顫。
“然後師傅就這樣捏著胡須,說——”佐藤修一捏著不存在的胡須,扮演著柳川宗大當時的神情,“你們倆不是普通朋友。”
確實不是,佑裡訕笑著,用眼神催促佐藤大叔將故事講下去。
佐藤修一放下手,又擺出少年的神態,“嗯,是好朋友。”
是她那天的論調,佑裡無奈一笑,男女朋友怎麼就不是好朋友呢!
“爺爺呢?什麼反應?”佑裡的上半身傾斜得更厲害,緊張的情緒佔了上風,龍馬和爺爺到現在都沒回來呢。
佐藤修一又捏住不存在的胡須,故作高深地點了點頭。
佑裡眨巴著眼睛,語氣迫切道:“然後呢!然後呢!”
“沒了。”佐藤修一攤攤手,“你知道的,師傅總是高深莫測。”
是爺爺的作風,估計要是她在場,她也判斷不出來。佑裡將身子坐直,丟擲最後一個問題,“那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師傅今天來了興致,說你都有弟子了,他也得多指點指點孩子們。”佐藤修一笑到。
佑裡尬笑兩聲,“我那是教著玩玩的。”
佐藤修一挑眉,湊近佑裡,低聲道:“佑裡啊,你們倆偷偷談戀愛,怎麼也不知道把尾巴藏好點。”
佑裡的笑聲頓時止住,不是,佐藤大叔怎麼會知道……她和龍馬在他弓道館練習的時候只是朋友而已啊!
“大叔你說什麼呢。”佑裡手上攥著衣角,滿臉平靜,“我只是好奇上午的情形而已。”
佐藤修一笑著擺擺手,以非常瞭解她的口吻說:“你可不是這麼八卦的孩子。”
佑裡嚥了下口水,辯白的話還沒說出口,佐藤大叔就開啟推理模式——
“原來我還不能確定,以為你們只是朋友,可你們又老是出雙入對的。結果他這次忽然來訪,在臨走前一天才說要學弓道,你剛才又這樣急
切。種種跡象,都推向一個結論。”他說著用食指和大拇指卡住自己的下巴,像極了偵探在推理。
佑裡揉搓著衣角,彷彿被人從沙子裡拔出來的鴕鳥。她還以為藏很好呢,這樣聽起來,確實很明顯的樣子……既然都被看出來了,也沒什麼好瞞的了!
“我們倆……”
門鈴聲在此刻響起,鈴鈴鈴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