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的相機，就是這燦爛世界的記錄者。
“我想記錄它。”畢綃俏皮地笑著，晃了晃手中的相機。
杜芳泓專心地聽著，她的笑，就像春天裡被風吹落的海棠，落在他的心上。
這一刻，他也看到了世界的細膩，那是風的痕跡。
又過了十天左右，工作室裝修完成，杜笳私下聯系畢綃，約她出去喝茶。
杜笳和畢綃探討了茶藝、美術、攝影後，終於丟擲了主題。
“嫂子，您能不能勸勸我哥。”
畢綃裝做不懂，問，“勸他什麼？”
杜笳只好直說，“杜家需要他，杜氏集團也需要他，可他現在……”
畢綃莞爾，“他現在不是挺好的。”
杜笳尷尬地握著茶杯，苦笑道，“他是挺好的……”
畢綃看了看手環，“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哥做好了飯等我。”
杜笳目瞪口呆，“我哥……做飯？”
畢綃對她的驚訝也很驚訝，“對啊。”
杜笳又笑了，這次的笑更苦，看來她與杜禦柔都不瞭解真正的杜芳泓。
畢綃拍拍她肩膀，“杜總，解鈴還須系鈴人，告辭了。”
杜笳若有所思。
又過了5天，杜時闌親自到景照小區，在她來之前，畢綃去了超市買菜，給母子留下單獨相處的空間。
一個小時後，杜芳泓發來微信，“她回去了。”
畢綃早就買完菜，在小區周邊看大爺大媽打撲克，收到資訊，她提溜著菜回家。
一進門，她便看到杜芳泓坐在沙發上，雙肘撐在雙膝上，手捂住臉。
畢綃見他這樣，連忙把菜丟下，坐在他身邊，“小芳。”
他的肩膀在她的掌心顫動。
他在哭。
杜芳泓繼續捂著臉，哽咽的聲音從指縫中傳出，他說，“這是她……第一次跟我妥協。”
畢綃的眼眶一下子熱了，她問，“開心嗎？”
杜芳泓把手拿下來，露出通紅的雙眼，他在調整情緒，半天沒說話，最後抻著一口氣，斷斷續續地吐出來，“談不上開心與否，但是……挺爽的。”
3月29日，畢綃和杜芳泓舉行婚禮，婚禮儀式簡單，全程保密，雙方只邀請少數親友出席。
洞房花燭夜，兩人卻什麼都沒做，在臥室看起了電影。
因為杜芳泓懷孕兩個月，還沒有進入穩定期。
他們看的是《銀翼殺手》，影片結束後，畢綃有些惆悵地問，“仿生人會取代人類嗎？”
這部電影兩個人都不是第一次看，杜芳泓有些困，他慵懶地靠在她身上，肯定地說，“會。”
“嗯？”她大概沒想到他會說得這麼直接。
“人和ai的區別就在於是否有感情，ai將來可以透過訓練習得人類的情感表達。”
“ai會流淚的話，人類豈不是完蛋了。”
杜芳泓見過杜氏投資企業研製的仿生人，人工智慧技術現在已經十分成熟，不出幾年，仿生人便會批次生産。
他說，“到那時候，人類會掀起反仿生人的運動也說不定。”
“人類麼……”畢綃俯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