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約
畢綃伏在男人身上,一動不動。
時間也好似靜止了。
她彷彿進入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只有激揚無序的鼓點在她滾熱的心髒上跳躍,震著耳膜,咚、咚、咚……
除此之外,她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幾秒過後,她才徹底回神,再次感受到空調的涼意,她抬起右手,抹掉額上一層汗。
其實渾身都是汗,被空調一吹,有點冷。
畢綃抹汗時,眼神瞥過下巴底下,男人的腦袋仍低垂著,俊美的脖頸舒展,腺體處被犬齒咬破的地方雖然癒合,卻留下了一小片淤青。
她不知怎麼想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並攏,在淤青處輕輕按了下去。
懷裡,男人寬廣的肩膀還因apha資訊素的注入而在起伏著,敏感部位被女人手指這麼一壓,他像是被提溜著後頸皮的貓,肩膀本能地一縮,背脊弓起來,皮鞋摩擦著地板,向著沙發底下挪了半步,腳後跟懸空。
臨時標記結束,反應還這麼大嗎,潛力無限呀。
初次見面,不好太過分,畢綃按了一下就松開手。
她左手仍然託著他的胸膛,再往內探兩寸,就能掏到他狂亂的心髒。
畢綃穿背心短褲,露著胳膊腿,其他地方都沒有這麼熱了,唯獨右胳膊這悶熱潮濕,甚至有些黏黏糊糊。
“喂。”男人的身體沉甸甸地掛在她胳膊上,她把他身子扒拉起來,讓他露出鼻子喘氣,並幫助他將軟塌塌的身體靠在沙發靠背上。
只見面具下面,他的眼睛閉著,眼周濕漉漉的,長睫不知被打濕了多少遍,雙頰通紅,如在高燒。
盈實的唇瓣之間露出一道小縫,大量的空氣被吸進去降溫,進去的氣是冷的,撥出的氣是熱的。
她給第二任做臨時標記時,他的反應沒有那麼強烈。
也叫了也喊了,但並沒到虛脫的地步。
男人的領帶在標記時被畢綃拽鬆了,在咬他的時候,她手指無意識地扯著他的領帶。
男人雖被畢綃扶了起來,但他幾乎是癱倒在沙發上,被西裝裹住的修長的雙腿無力並攏,整個人都鬆鬆垮垮的,好像連動都動不了,只剩下喘氣。
畢綃輕拍他的肩膀,“方先生,沒事吧?”
他不動彈。
畢綃拇指想去試了他的頸動脈,手都伸出去了,又換成了手腕。
他的脈搏跳得很快。
沒什麼大事,應該是需要一段時間恢複,畢綃想趁這段時間去盥洗室洗把臉。
她轉身,沒走兩步,聽到身後的男人開口,聲音沙啞,“去哪。”
清醒了?
畢綃回頭答,“洗臉。”
男人的頭費勁地抬起,眼半睜著,嘴唇一碰,說,“喝水。”
?沒聽見她要去洗臉?
好吧,誰叫她是有風度又體諒人的apha,“行,等我。”
她接了水過來,將杯子遞給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