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人說,那大娘來這賣面賣了半年了,平日裡也與鄰裡關系不錯,大家只知她早年喪偶,可沒聽說過她有個兒子。”
竺音皺了皺眉,如果早年喪偶,就算有兒子,似乎也對不上那個科舉跟從軍的年齡。
張承知道她明白了,嘖嘖道,“我當時也是琢磨了好一會,這麼一想,這完全就是個局,只是真的太奇怪了,如果這是針對你的一個局,未免也太不切實際了。”
不切實際主要在幾個點,首先,竺音才來人間多久,怎麼就被人盯上了?盯上她的人是否知道她的身份?又為何要大費周章來做這一切?他又想得到什麼?
竺音回想下界後發生的事情,她一直以為自己遊離在凡間外,隱瞞得很好,沒想到,自己也成了局中人。
“神仙小祖宗哎,您這命現在可金貴了,天界的人還沒跟你對接嗎?”張承擔心哪位勇士誅仙的時候把他一起絞殺了。
竺音搖搖頭,“我與其他神仙不同。”
她是特例,要自己承擔一些風險,相比於那些投胎成凡人的,竺音避開危險的能力也確實強得多。
張承看著這座拔地而起的酒樓,有些惆悵地轉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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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按您說的,都做了。”
夜色正好,湖中一艘雅緻的畫舫裡,一位年輕女子,站在一扇紅木鑲白玉彩繪花鳥屏後,對著屏風後的人,恭敬地說道。
“這半年來,也辛苦你了,拿了賞,好好休息休息吧。”屏風後的男人聲音沙啞,像是宿醉過後傷了嗓子,叫人聽了有些難受。
女子連忙道,“這都是屬下該做的。”
“哼,”那人用從鼻腔發出一聲輕笑,“你忘了,這世上哪有什麼該不該,只看你們自己願不願。”
女子對這句話的記憶深入骨髓,她低著頭,沒說話。
“瘋二胡人呢?”
“回大人,去北營了,他說他一天不操練渾身就難受。”
“他就這臭脾氣,我看他就是想整那些新入伍的小子。”男人語氣裡倒無指責之意,“也罷,隨他去。”
“你也走吧,不過也別太閑著,不出意外的話,最近要忙的事,可不會少。”他似乎想起什麼,也是有些頭疼。
女子心裡一緊,拱手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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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神仙,翻牆還上癮了。”張承無語道,“飛吧,沒事的,現在這麼晚了,怎麼可能有人會看見呢?”
竺音知道,她只是比較謹慎,飛行消耗對她來說確實不算什麼,但是如果讓人看到了,清楚記憶填補記憶空缺這兩個法術,那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這一點天界神仙混得還不如冥府神仙,冥府自帶失憶屬性,一開始是真正見了鬼的人都會忘記一切,後來冥府申訴說鬼差抓鬼也經常要現形,所以到最後冥府全體都擁有了這個能力。
生活不易,竺音嘆了一口氣,在張承稀奇的目光中,身手矯健地攀爬了上去。
這次為了穩,她專門在自己手上點了粘附屬性。
一回生二回熟,爬屋頂可比隱身簡單多了,除了有點找不到路,一切都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