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自己哪天迷糊順嘴說了,嗯。
他很快給自己找好理由,看著鬱沉大步走過深紅色華麗地毯,手掌扶上他肩膀,帶著他往外走。
“從水道下去吧,我這裡也有潛水衣,是溫控的。你生殖腔需要調養,最好少受涼。”
簡簡單單一番話,就把事情安排了。
ai找來了潛水衣,白翎也不避諱人魚在跟前,直接換上緊身套服,把幹衣服用塑膠袋裹了放在防水包裡。
反正對方看不見,聽見淅淅索索的換衣服聲音,從而産生想象變得難耐的又不是他。
然而,他這種做法,在鬱沉看來,只能用全然的信任來解釋。
鬱沉思索了下,緩緩說:“大晚上的這麼冷,我還是不放心。”
白翎最怕他這樣,別又一通廝.磨不放他走,趕緊勸道:“您別胡亂操心啊。”
“我對你怎麼能不操心?”爛毛小狗一隻,到現在也不見好。
“可以不是心,是我也行。”白翎狡猾一笑。
鬱沉:“?”
他回味著下這句話,忽然眼角顫了顫,嘴角揚起一抹不易見的促狹,捏著詞一字一句說:
“小混蛋,想釣我。”
白翎抱著臂,朝他昂了昂下巴:“您看您這不是咬鈎了嗎?”
鬱沉抿著唇在原地醞釀了半天,心裡盤旋了無數次怎麼吃了他,最後脫出口還是一句:
“我送你下樓。”
他手指放在衣領處,指骨修長,一顆一顆解開黑曜石釦子,溝壑深澀的肌肉輪廓隱約可見。
白翎目光一頓,腦子裡冒出來的是“這家夥不會改性了吧”,嘴上卻喊著:
“送我下樓您穿衣服啊,脫衣服幹嘛?”
鬱沉攏了攏豐盈捲曲的大長發,眉梢掠過一絲溫柔:“帶你坐電梯。”
白翎偷瞄他抬手時,襯衫邊緣露出的一抹人魚線腹肌:“啥電梯?”
鬱沉輕巧說:“人魚貨梯。”
大理石雕塑般完美精健的軀體開始一處一處展露,白翎努力不要神遊:
“為什麼說是貨梯?”
“因為,”那條人魚側眸時,微微一笑,“我很大。”
“體型很大。”
說著,他赤足踏上池沿,身姿矯健縱身一躍。那一瞬,水花滔天波湧,濺起泡沫翻滾的沖天大浪,打在池壁發出令人牙酸的沖擊波,一抹森森銀藍金屬偏光的魚尾,碩大得佔據了小半個池子。
人魚遊過來,蒼白有力的雙臂趴在池岸上,金發華麗垂散在肌理起伏的腰背後,清冷的燈光給他鍍上一層水銀色,輪廓線條俊挺鋒利,宛如海中逐浪飛波的船舷。
白翎滿臉漲紅地移開眼睛,又用餘光瞟去。
鬱沉向上撩起濺濕的長發,露出光潔額頭,在水中蕩漾起鋼骨薄紗似的魚鰭,像是在傳遞某種訊號。
白翎呆站在遠處,只覺得心髒砰砰狂跳,呼吸都錯亂了。
因為那隻人魚朝他勾了勾長指,鮮紅宛如剛吸食過血液的唇,抿起危險的微笑,彷彿傳說中的美杜莎那樣,用醇厚動聽的低音,引誘路過的船長:
“騎上來,bir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