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沉吩咐起ai:“準備新衣服過來,軍服款,不用禮服那麼高調,但要料子好。”
常規軍服都是要量體裁衣的,否則穿在身上會拖拖拉拉,顯得不利落。白翎下意識就問:
“這個點您上哪找裁縫?”
小機器人端著盒子從專門的行李室滑出來:“主人早就預備好咯。”
好家夥,帶那麼多行李箱居然還有他的一份。這還是臨時選出來的,其他備選項也不知道還有多少。
鬱沉讓他解釦子換衣。脫掉外套還算正常,解開看到裡面的貼身襯衣,人魚眼眸深了深,笑道:
“穿的是我的?”
白翎冷若冰霜,堅稱:“地上撿的。”
“哪個地上?”
“您床腳。”
總之掉在地上,歸屬權就自然變更了——白司令當年撿薩瓦將軍的飛機是這麼幹的,現在撿舊君主新買的襯衣,還這麼幹。
偏要霸佔,不講理得表裡如一。
換上全套軍服,繫上靴子的牛津繩子。鬱沉看他脊背挺直像一株生機勃勃的白楊,上手捋了捋白絨絨的發,本想誇他漂亮,但想了想又覺得這樣會褻瀆他,便笑著認真道:
“很精神。”
白翎冷冷道:“請您不要用那種語氣誇我。”
“哪種?”鬱沉明知故問。
“會害我遲到的語氣。”
此刻,站在聯大會場裡,白翎抬頭望了望懸浮時鐘。提前半小時準備,在門廊吻了十分鐘,來到這裡還早到了。
很好,沒有遲到。說明他們都是有節制的。
只是他站在人群絡繹的場中,不由得想起出門前的場景。吻畢,鬱沉扶著他的脖頸摘下項鏈,串了兩顆珍珠上去。
加上之前那顆,現在白翎有三顆了。
白翎淺淺揚起唇,指腹摩挲著脖子上的灰藍色珍珠,好奇問:“之前那顆是‘嫉妒’,這兩顆是什麼?”
“暴食,還有暴怒。”
暴躁的小伊啊……白翎不禁又想起他的敘說。被同宗血緣的人魚砍掉手指,各種羞辱,最終把一條熱愛花草的人魚,變成了星際聞風喪膽的暴虐君主。
這顆星球,恐怕就是伊蘇帕萊索人生的轉折點。
對方和他一起來的意義也不言而喻。
而如今,他們將邁入新的轉折點——“諸位好,本次星際首腦會議即將召開,請各位在寫有各國牌子的座椅就坐。”
白翎和薩瓦找了半天,才發現他們番茄國的位置在犄角旮旯,幾乎就是最末尾了。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一來他們只是實習國,還不是正式的成員國。
二來,不管是從歷史角度按資排輩,還是從領土實力角度算,他們那個野星小國都只能算末流中的末流。
只有聯邦和帝國這兩個星際超級大國,才能居於前排,被其他小弟國家眾星捧月似的圍著。
白翎望了眼前排熱鬧奉承的盛景,再看看自己這邊門可羅雀,嚯,連端茶遞水的服務型機器人都不往這邊來。
他心裡倒不覺得差別強烈,反而挺滿意這份清淨。
方便他再複習一下報告書——
中間是原來的稿子,旁邊空白處則被他昨夜開會時寫滿密密麻麻的筆記,都是一些老臣們問過,他也覺得重要的刁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