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物?”白翎毫無所覺,摸了摸下巴:“誰玩誰還不一定呢。”
說完,他便走了。等會艦船要靠岸中轉站,他還得操控對接。
剩下的三人大眼對小眼,團長躑躅半晌,問道:“白翎他……是不是有點oega認知障礙?”
薩瓦手臂一搭椅背,鬆鬆靠著:“沒那回事。他應該只是分化太晚,當了太長時間的beta,沒什麼性別意識。”
“對哦,掐指一算,鳥鳥應該快完全分化了。”諾思回想起白翎上一次分化的時間。
薩瓦眉頭一跳:“希望別在船上。”
團長:“怎麼?”
薩瓦神情有異:“還問怎麼?你帶了那麼多apha傭兵,他一分化,全船的a都得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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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超凡的記憶力和知識儲備量,諾思成功擠進核心團體,成為領導層第四位人物。
駕駛艙裡,諾思在航行日誌上記錄:
【重大事件:第一屆小飯桌代表大會順利召開。與會人:白翎,薩瓦二世,霍鳶,諾思】
薩瓦嘖嘖稱奇:“還真是像模像樣的。”
諾思瞥他一眼,盡量維持低調:“要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被抓進監獄的?”
“你是複闢派?”座椅前排,白翎轉過頭插了句話。
“嘛,也不是。我只是覺得,能推動歷史程序是很偉大的事,想在教科書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諾思回憶往昔,還歷歷在目:
“其實我是高校的歷史系講師,剛入職沒兩個月。這年頭,找一份工作可不容易了,我呢,也不知道珍惜。上課的時候跟學生高談闊論,說嗨了,就把暴君凱德給罵了。結果一下課,我就被拷上手銬裝上了車。”
“審判都沒審判,直接送進監獄,判了終身監.禁。”
“那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國家完了,徹底完了。”
諾思嘆息一聲,忽然話鋒一轉,嘿嘿笑起來:“不過監獄裡很好玩,各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那裡的。”
諾思是苦中打趣。
但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確實沒誇張。在暴君的恐怖抓捕下,監獄裡關著各種政治學家,歷史學家,社會學家,語言學家,全都是牙尖嘴利反抗當局的一把好手。
聽說因為天天搞文字獄,抓得人太多,大學某些文科專業都要取締了。
老師都蹲局子去了,還學什麼學?
可以說,全帝國學術氣息最濃厚的地方,不是頂流期刊,也不是星際討論會,而是附屬星中午放監時的小角落。
一群人往那一蹲,討論的不是《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就是《黑格爾法哲學批判》,把獄警弄得一愣一愣的。
古有“法蘭克福學派”,今有“監獄學派”。
諾思似真似假地說:“那地方好啊,適合悟道和結交朋友。大家不能玩終端,腦子裡想法自然就多起來了。”
還很適合閉關寫論文呢。
白翎單手握著搖杆,以誤差不到0.001的精度對接到中轉空間站的584號口,這才放下緊繃的神經,認真地說:
“很好,等有空了得去監獄搞個大型招聘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