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了,是他!那是老帝國的片頭!”
伊蘇帕萊索,回蕩在這片大地的藍色幽靈,又重新籠罩在帝國上空。
然而出乎意料,播完過場畫面,出現在螢幕裡的卻不是伊蘇帕萊索的空白符號和機械聲音,而是一張堪稱熟悉的面孔。
說它熟悉,是因為它早些時候曾經滾動出現在死刑名單上。
囚徒原本躺在床上,這時也突然坐起來,震驚地盯著牆上的螢幕。那張臉,那個人,曾經在賽場上對他說:
囚徒,你自由了。
“自由,什麼是自由?”高畫質攝像機的鏡頭映在眼底,清晰拍出灰瞳一抹澈亮的高光,“或許你們都有過這樣的疑問。”
“其實,自由是個假大空的詞。我想給你們的答案,是便宜的水果,廉價的房屋,免費的醫療。”
“我們需要休假,我們應該漲工資,我們必須好好休息。憑什麼我們做六休一還要對資本家感恩戴德。為什麼我們沒日沒夜工作,卻被他們攫取90的利益。為什麼首都星的冬天如此冷,而我們居然會因為付高額的取暖費而破産,以至於無家可歸,凍死街頭?”
“因為有他們在。權貴階級,他們寧願花10個億辦一場生日宴,把金錢撕成碎片,撒在空中,化為倒在下水道裡的葡萄酒,也不肯看一眼你們的處境。”
“想想吧,十年二十年之前,我們還有土豆吃,有牛奶喝。”
“現在,我們有什麼?”
螢幕前的眾人感到羞愧,但淚水又在眼眶裡打轉。似乎長久以來,終於有人站了出來,告訴他們——
我看到了你們正在經歷的苦難,我想拉你們一把。
“不管我們出身何方,我們終將殊途同歸。”
“這不是一場複闢,是我們要建立新的國家。”
白翎望向鏡頭,同時望向攝像機後的鬱沉,他目光堅定地告訴全世界:
“暴.政必須死,因為祖國必須生。”
鬱沉輕輕為他鼓起掌,單薄的掌聲在直播裡響起,透過訊號傳輸到人們面前。緊接著,螢幕前響起了更多呼應,一陣接著一陣,排山倒海一般呼嘯而過。
人們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只知道自己正在張大嘴巴,激動地和隔壁鄰居一起狂喊。
“我想告訴你們,在離開大氣層之前,我方不管遭受怎樣的攻擊,都不會開火。我們不願意誤傷任何平民。”
“接下來,我會讓現任帝國皇帝凱德出鏡,向你們致歉。”
“我承諾,不會傷害凱德,等艦船安全進行躍遷,就立即釋放凱德。”
正義是什麼,正義就是明明有實力去傷害,卻用公正的手段處理。
白翎到底是不是媒體所說的“恐怖分子”,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了答案。至於那些捏造的謠言,也在他坦坦蕩蕩的言語下,變得不堪一擊,不攻自破。
“但之後,我方還是會動用武器,捍衛自己的安全。”白翎一直處於高度興奮和緊張的狀態裡,說到這裡時,稍微打了頓。
他是軍人出身,說話一向直來直去,他想表達該打的仗還是會打,但一時間忽然組織不好語言。
白翎視線一晃,求助般看向鬱沉。
鬱沉抿開血色淡薄的唇,對他一字一句做出唇語,現場指導:
virtue, ithout hich terror is fata. terror, ithout hich virtue is poeress.
白翎讀出他的話,心頭湧現出無限底氣。他抬起眼睛,自信地給出理由:
“因為,美德必須伴以利劍,沒有鋒芒的善良是無濟於事的。”
鬱沉緩緩轉著拇指上的寶石,眼眸低垂,唇角微微勾起。
十年前,我失去了民心。
十年後的現在,我要幫你贏得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