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猜不到沈茉突然要自己去她家裡是想做什麼,但萬一毫無準備地去了惹到對方掃興……
當然,並不是他滿腦子裝的都是黃色廢料,實在是這件事發生的有點突然。
面對沈茉,他沒辦法不小心翼翼。
思來想去,最後盛以沉決定還是有備無患的好。
三人進了商場四樓的一家餐廳,祁凱想吃川菜,盛以沉和佟津也都表示沒有意見,他們便找了個角落坐下任由祁凱點菜。
“要來點酒麼?”
佟津在祁凱放下選單之後,突兀地問了一句。
盛以沉想著晚上的事情並沒聽到,但祁凱還是亮出自己新買的手錶在佟津眼前晃了晃:“老大,看清楚現在還是白天。”
“白天怎麼不能喝酒?”
佟津見盛以沉和祁凱都不在說話,自己點了一瓶冰鎮啤酒慢慢的喝。
三人以往約在一塊,總是祁凱和佟津比較話癆。
盛以沉一向沉默的人如其名,祁凱和佟津也早已習慣。
尤其佟津,因為和盛以沉年紀一樣,所以他自認對盛以沉的性格還算了解。
盛以沉本就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愛說愛笑,大多時候,盛以沉都沉默的沒什麼存在感。
如果不是他那張臉太過出彩,盛以沉可以安靜的令人感覺不到任何氣息。
不過今天,佟津卻一反常態的看向盛以沉,獨自喝了半杯啤酒後,他故作隨意道:“以沉,我看你剛才和我女朋友坐在一起,你倆很熟麼?怎麼從前我沒注意呢。”
問到沈茉,盛以沉終於從自己的世界裡抬了抬眼,“佟津,你倆分手了,還是不要總把女朋友三個字掛嘴邊的好。”
佟津輕笑:“我還沒答應分手呢,她說的不算,而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問題指的是他和沈茉熟不熟。
盛以沉目光裡的暗沉一閃而過,隨即冷淡地和佟津對視。
飯桌上莫名而起的火藥味連祁凱都有所察覺,他狐疑著看了眼對坐的二人,低頭夾了幾根貢菜和毛肚,毛肚上掛了紅火的辣汁,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
祁凱把菜夾進盛以沉碗裡,一副大哥哥照顧小弟弟的樣子哄道:“以沉,吃菜,你不是也愛吃川菜麼。”
祁凱是胡說的,但他的目的只是為了平息二人莫名其妙的紛爭。
盛以沉很給面子的夾起貢菜,咬上一口之後,嘴角便疼的“嘶”出一聲。
但他卻抬唇笑了一下。
這種痛,令他有一種獨特的爽感。
那天走道裡的三十秒接吻,不只他咬壞了沈茉的嘴角,沈茉被激怒也毫不留情咬了他一口,而且咬的更重,還見了點血。
只是沈茉當時太緊張了,並沒注意到。
雖說過了這麼多天那點傷口早就好利索了,但今早盛以沉照鏡子的時候,多少有些不滿意那傷口癒合的速度,所以自己又沿著那泛紅的痕跡重新咬開了。
這會兒,辣油的湯汁滲入進去,盛以沉全身都如針紮般疼。
他疼的面色發白,還出了點汗,鼻尖一層薄薄的濕潤,連眉眼都被刻畫的越發深刻。
他若無其事地吃下那根貢菜,舔舔唇笑道:“不錯,好吃。”
祁凱這邊鬆了口氣,但佟津顯然並不打算消停,見盛以沉用茶水漱了下口,他就又冷笑道:“以沉,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在意沈茉到底是不是我女朋友呢?”
“你沒完了是吧?”
祁凱放下了筷子。
盛以沉優雅的抽了張紙巾抹抹嘴角的鮮紅,再抬頭時瞳孔的色澤仿若更深:“你們分手了,我有講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