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恩呢?他怎麼還沒來,我要見他!他是不是已經不再理我,回香港了?”
“王小姐,你別這麼激動,狄先生已經在路上趕來了。”
“你騙我,為什麼這麼久還沒來到?他一定是去機場了,他不要我了。”
站在房門口,聽著從門縫傳出來的聲音,狄恩像個塑像般站在那裡,臉上一片灰白。
他知道,應該伸手推開門,走進病房裡,然後,對還在發瘋的王芷君說,他回來了,不會再走了。可是雙腳卻像被灌了鉛般,無法動彈分毫。
忽地,房門倏地被開啟。
“狄先生,你終於來了。”
護士一開啟房門,就看到站在房門口的他,立即鬆一口氣,轉過頭對著房裡喊。
“王小姐,狄先生來看你了。”說著,還伸手去拉他進房。
聽到護士的話,王芷君停止了叫喊,抬起頭望向門口,在看到狄恩那張俊逸不凡的臉孔瞬間,一絲不安閃過眼底。
“你們好好談談吧。”
把狄恩拉到床邊,護士就轉身走出房病,順手關上房門,留下他們兩人單獨相處。
視線落到王芷君纏著紗布的手腕上,狄恩閃閃的眼睛驀地沒了光彩。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在他的注視下,她有些惴惴不安,用右手按著纏著紗布的左手。
兩人都沒有出聲,氣氛一下子凝結了,只餘下倆人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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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她再也按捺不住般打破沉默道。
“你不是說要回香港嗎,怎麼還來醫院看我?你走吧,我不用你可憐我,你就把我丟在醫院自生自滅算了,反正,我也活不長了。”
一絲疲倦閃過眼底,他沙啞的聲音響起。
“究竟你想要我怎樣做才安心?我都說了幾天後,就會回來的,只是幾天而已,這樣也不行嗎?”
“真的只是幾天?回去後,你還會回來?”
迎上他控訴的眸子,她諷刺著,唇角揚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為什麼不會回來?難道在你的心目中,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這麼久以來,有哪件事答應你,我是做不到的?”他疲憊地反問。
她一時語塞,抿了抿嘴唇,良久後,才開口道。
“你一旦回去後,那女人就不會讓你再回來了......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想再留在這裡,不想再面對我,你想回去,對不對?”
“我沒有這樣想過,你別胡思亂想。”
“我沒有亂想,你就是這樣想的。當初,也是我迫你,你才會帶我來英國,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陪我來的,在你的心中,也許我死好更好吧。”
“你從哪裡看出來,我是不甘願陪你來英國的?”他望著她的眼神倏地變得銳利起來。
“你說我想你死?你竟敢這樣說!你就是這樣來報答,拋下國內的一切,陪你來英國的我的努力?原來,這段時間,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眼中只是一個笑話,很好!”
說著,他站起身,轉身就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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