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吳正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旋轉過身,就對上他似笑非笑的黑眸。
“我——”嘴巴翕了翕,她卻說不出話來。
其實,她相信他應該知道,剛才在裡面發生什麼事,現在才會出來找她的,見他明知故問,她是又惱又不知如可應對,只得轉過身,不理會他。
“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等等我。”
見她真的轉身就走,他連忙追上去。
走出酒店門口,不想讓那些狗仔隊亂寫什麼,江美玲若無其事地上了吳正宇的車。
看了眼,從剛才開始就一聲不吭,別過臉看著窗外的江美玲,吳正宇打破沉默地道。
“你是不是隨時隨地都會拿著手機,把事邊所發生的事情都錄下來的?”
江美玲怔了怔,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跟他對望了眼,從他的眼神中,她才捕捉到他問的是剛才在派對上的事。
“怎麼可能。”
除非是從事某種工作的人,或者患有強迫症的病人,才會做這種事吧,她怎可能隨時隨地這樣做。
“那麼,剛才你怎會用手機拍下那條片子,難道你早就知道那女人會誣衊你推她?”他不解地問。
“如果,我早知道她那麼壞,我才不會那麼好心出去叫人來扶她了,真是好人沒好報。”江美玲氣憤難平地道。
她是不知道,王倩會那麼壞,居然誣陷她,不過,她會一早用手機錄下兩人對話的內容,因為一句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也知道,我是一個演員,對於別人的眼神會比較敏感,在洗手間時,我注意她望著我的眼神,很不友善。就像有時候,我在演一個角色,當想使陰招對付人時,那種眼神就是那樣的。
當我一看到她的目光剎那,我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直覺告訴我,她不知在想什麼壞點子對付我了。於是,我連求自保,就偷偷拿手機錄下她所講的話,以作不時之需。
其實,剛才她是作賤心虛,我雖然錄下了我們在洗手間裡的對話,卻沒拍到是她自己裝肚子痛的情況,不過,她一聽到自己所說的話,就以為我真的有把柄在手,就心虛走人了。”
“無論如何,我都要跟你講對不起,如果今晚不是我非要你陪我出席這個派對,就不會遇到他們,你就不會被她那樣當眾侮辱了。”他向她道歉。
江美玲知道,自己應該笑著對吳正宇說,沒關係,又不是你的錯。可對上他過分晶亮的眼眸,那句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換作是誰,遇上剛才的事情,都不會高興,江美玲也一樣,不過,這種不高興又夾雜了些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時間,她也不知道如何形容。
她默然,一股淚意驀然湧上喉間,令她頓感無措,咬緊牙關,硬把心中的異樣壓抑下去,轉過頭,望著窗外,讓心情慢慢地平伏下去。
“如果,想哭的話,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的,不收費。”他溫柔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身體僵了僵,她不想哭出來,尤其不想在他面前哭,可沒來由地,聽到他這話,淚水再也按捺不住地自眼眶滑落。
感覺到他把車停了下來,於是,她哭喊著蜷縮在他懷中,像個失魂落魄的孩子。
他沒有勸她別哭,只是輕拍著她的後背,任由胸前被她的淚水沾溼一片。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終於停止哭泣,察覺到自己居然把他的衣服都弄溼了,她很是不好意思地說了聲,“對不起。”
“別想那麼多,回去好,好好休息下,再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隨時打電話給我,我會是個好聽眾,同時也可以給你一些專業的意見。”他在她額前親了下,柔聲道。
感覺到額際一熱,她才後知後覺自己被他親了下。她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尷尬地熱紅了耳根,拋下一句,“我回去了。”便匆忙推開車門,下了車,朝大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