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也很清楚這樣的忠心是暫時的,不過,誰叫她從前那坑貨腦子才清醒呢?現在她可能隨時都會遭遇周姨娘母女的狂風暴雨,她必須得先給自己留下些後手。
銀子……
“春蘭,我還有多少銀子?”
“小姐,我們賬上還剩下一百三十五兩六錢。”
春蘭默了默後便清晰的回道。
顧悠然看了眼春蘭,想著她怎麼回的如此順溜。
“嘿嘿,小姐您之前不是罰了晚月降了她的等級嗎?之前銀錢都是晚月管著,在晚月被降職後奴婢便暫時接手了晚月的事兒。奴婢清點了銀錢正要和小姐回稟呢。”春蘭難得聰明一回,看著顧悠然那眼神便了解了她心中的疑惑,於是解釋著。
“一百三十五兩六錢。”
顧悠然聽著這個數字頭腦發暈。她居然這麼的窮!不對不對,她記得她的舅舅們不是隔個一兩月就會找表姐們給她送來首飾盒銀子嗎?
對了,昨個表姐們給她的錦盒她還未看過。
顧悠然想到這兒便去了裡屋梳妝臺處,開啟抽屜小心的拿出兩個錦盒緩緩開啟。
果然其中一個錦盒裡是時下最流行的首飾,只輕輕一掃她就看到了好幾種昨個兒宴會時的小姐都有佩戴。目光落到另一個錦盒上,顧悠然輕輕拿起裡面的銀票看了看。
一張五百兩,三帳一百兩,還有兩張五十兩和一百兩的碎銀子。
顧悠然看著首飾盒銀錢,銀錢足足有一千兩,而首飾的價格她估摸著也不下一千兩。這樣算來,她應該是個富婆啊,怎麼的就只有一百三十五兩了?!
“哦,奴婢忘了,表小姐昨日給小姐的銀錢奴婢還未算上。”
顧悠然默了默,無語凝噎,“一千一百三十五兩六錢。”
“小姐,這些是不算夫人的嫁妝的。”見得小姐一臉苦大仇深樣,春蘭傻笑著補充,提醒她,她其實還是個有錢人。
顧悠然無語,她從未想過要動母親留給她的嫁妝,甚至她還想著等自己賺了錢後把舅舅們這些年花在她身上的錢加倍的還給他們。畢竟,她從不認為舅舅們對她的給予是理所應當。
銀子呢?按理說就算舅舅們每兩月給她一次銀錢,一年就是六千兩銀子和價值六千兩的首飾。媽的,為嘛她現在還是窮鬼一個。
“春蘭,把我的首飾全給我拿出來。”顧悠然來了火氣。
“是,小姐。”春蘭見小姐惱怒,趕忙拉著沉香一起去找來所有的首飾。
顧悠然看著春蘭和沉香擺放在她面前的首飾,兩眼發暈,她咬著牙,“怎麼這麼少?”
“小姐?”春蘭疑惑,小姐的首飾確實就這麼多啊。
沉香在一邊不敢說話,她明白小姐在發火什麼。只是想著晚月的遭遇,她實在不敢上前去解釋說是小姐自個兒賞人和孝敬人了。
顧悠然看著面前跪著的兩個丫鬟,回想了下她曾經的所作所為,顧悠然想哭。因為她想起來了,有十分之五的首飾是被曾經那個蠢笨如豬的她孝敬給了周姨娘,還有十分之三的首飾是被她那好妹妹顧華仙要去的……看著面前少的可憐的首飾,顧悠然拍拍腦袋,“豬腦袋,豬腦袋。”因為她發現就連晚月和王媽媽都從她這兒騙走了百分之一的首飾!也就是說,她自己只剩下了十分之一的首飾了,也難怪如此少了。
媽的,吃了老孃的,老孃一定讓你們吐出來。
春蘭和沉香看見小姐的臉色越來越黑,埋著頭不敢說話。
“起來吧。”顧悠然看了她們兩一眼,無奈道。她也很清楚,這事兒不怪誰,要怪只能怪自己。
顧悠然看了看疊在一起的銀票,又看了看少的可憐的首飾,不死心道,“春蘭,把賬本拿來給我看看。”首飾是她自己送出去的她認了,可她不記得自己有送過誰銀子啊?頂多打賞幾個丫鬟婆子的時候,數額也沒超過十。
她的銀子呢?一年六千兩啊,哪兒去了?
春蘭規規矩矩的取來賬本遞給了她,“小姐,這些是今年的賬本。”
顧悠然把賬本接了過來,開啟一看,見得全是繁體字和不同於現代的記賬方式就是一陣頭疼,前世今生周姨娘為了把她養廢都不曾給她請過先生,所以她對上面的字很陌生。
顧悠然頭疼,她這個學霸可謂是一朝穿越回到解放前。
不過想到她的那些銀子,她就逼著自己認真的看起來。繁體她的確不懂,但她可以依葫蘆畫瓢的認出上面的一些字。比如‘雞疍’她識的是‘雞蛋’……尼瑪!剛認出雞蛋兩個字,顧悠然就看到了雞蛋後面的記賬:一兩一個!
“呵,看來真把我當傻子了。”顧悠然氣的把賬本摔在了地上。
“奴婢知罪,小姐恕罪。”見到她發怒,春蘭和沉香猛地跪下來。
“跪什麼跪,我不是生你們的氣。”顧悠然沒好氣道。她其實很不習慣誰對她跪來跪去的,習慣了人人平等的她總想著誰不是媽生爹養的,誰又比誰更尊貴?但她也沒有刻意的去糾錯這個問題,畢竟尊卑貴賤也是這裡的所有人心中根深蒂固的觀念。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