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他可謂是一頭霧水,什麼叫他縱容姨娘陷害嫡女?
雖然他的的確確是寵著周姨娘的,可這些年來,哪怕全蕭國的人都知道他寵周姨娘,卻也沒人真真就敢當著他的面,指著他的鼻子問啊。
今兒是怎麼了?
顧丞相不解,直到他知道顧焱在街上所說的話時,頓時氣節。
他就說,那些個官員怎麼就敢來觸他黴頭,感情是攝政王發了話了!
是的,話雖是顧焱說的,可當時攝政王可就站在顧焱的身前,這也表明了攝政王的態度。
等等!
攝政王和然兒走的很近,攝政王和然兒同一輛馬車,攝政王接送然兒!
顧丞相的腦子裡嗡嗡嗡的很亂,在他從那些官員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大女兒和攝政王走的很近時,他的心裡七上八下的。連周姨娘在外丟了他的臉面的事兒他也忘了。回相府的路上,他一直在權衡把大女兒趕到莊子上的做法是否錯了。
如果只是一個將軍府,顧丞相的心中還不是那麼的糾結。
可現在他的大女兒居然能和從不近女色的攝政王走的很近,這……說明瞭什麼?
想到不戒大師的測言,他第一次懷疑不戒大師到底是不是個高僧。
不過當他剛懷疑不戒大師時,腦海中就閃過在大女兒房中發現的黑貓,想到這只黑貓,顧丞相冷不防的打了個冷顫,再不去懷疑不戒大師曾說過的話。
雖然顧丞相一再的告訴自己說自己把大女兒趕去莊子的決定沒有做錯。然,只要想到大女兒能和攝政王走在一起,他心中就如一塊怎麼也咽不下去的刺般,耿耿於懷。
所以,心中不順的顧丞相回到相府後,剛見到周姨娘,就立刻火冒三丈的責問。
“之前是你安排王媽媽推然兒進荷花池的?”他承認自己也不是很喜歡大女兒,可不管怎麼樣,大女兒的身上還是留著他一半的血。最重要的是,這個大女兒現在看起來很有用,哪怕他已經決定放棄了大女兒,可心中的不甘讓他對周姨娘的態度越發的惡劣。
周姨娘一臉懵逼,不明白好好的,相爺怎麼就提起了顧悠然那賤蹄子,特別是,相爺提起的還是顧悠然之前落水的事兒。
回過神來,周姨娘想到宴會的時候仙兒對自己說的話,想到相爺放棄了仙兒,她心中的怒火也上來了,冷冷道,“難道老爺不想大小姐死掉麼?”周姨娘這話可謂是說的很是露骨了。
這麼多年來,她在顧丞相面前一直柔柔弱弱的,從未如此尖利過。
顧丞相像是被踩了尾巴,臉色陣青陣白。
周姨娘也反應過來自己被氣暈頭了,可能是最近她真的很累,也可能是因為今兒白天被女兒的那番話所刺激,她竟口不擇言了。不過想了想,周姨娘也並不後悔。
反正,事到如今,嫡出的大小姐被趕了出去,庶出的女兒也翻不出她的掌心,她還猶猶豫豫的怕什麼!他不相信,曾經親手害死先夫人和窺視著先夫人嫁妝的相爺不想先夫人唯一的女兒顧悠然死!
這個男人有多麼的自私、貪婪,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你。”顧丞相張口結舌,看著面目猙獰的周姨娘,心中升起一股厭惡,“我怎麼會可能希望我自己的女兒死?你胡說什麼?”雖然反駁的話很是無力,可看中面子的顧丞相哪怕是在知道他根底的周姨娘面前也不願承認心中骯髒的想法。
“相爺,您一回府就對妾身發火,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周姨娘不願一直在她說相爺想要顧悠然死的話題上閑扯,因為她知道這樣只會讓面前的男人更加的發怒,話語一轉,臉上的猙獰也恢複平靜,面帶梨花,柔柔弱弱的問道。
顧丞相聞言,無力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後才緩緩道,“今兒關於你虐待和陷害然兒的事兒在外面傳開了。”
“什麼?”周姨娘一聽這話,驚的臉色發白,一臉的不敢相信。
這事兒是怎麼傳開的?是顧悠然那賤人的所作所為?
想到這裡,不等相爺回話,她又急急忙忙的說道,“相爺,是大小姐不喜妾身,才故意散播謠言,陷害臣妾的吧。”周姨娘堅定的認為,如果外面有關於這些事兒的流言蜚語,這事兒就一定是顧悠然那賤人傳出去的。
當然,她之所以堅定是顧悠然傳出去這些事兒的觀點,還是因為她心中存著一分僥幸。
如果這事兒是顧悠然所作所為,她不用這麼擔心,因為她還有翻盤的機會。
她不相信,人們會完全相信一個被趕出府的小姐所說的話。
然,下一刻,顧丞相的話就打亂了周姨娘心中的一切算盤。
“謠言……”顧丞相忽的冷笑了起來,“沒有人會認為這是謠言,因為說出這些事兒的人是之前一直跟著攝政王的人。雖然不知道這人現在為何跟在然兒身邊,但這個人說這番話的時候,攝政王就站在旁邊,而且攝政王明顯是站在然兒這邊的。”
顧丞相他一邊冷冷的說著,一邊連自己都覺得心驚。
什麼時候,這樣看起來,攝政王不僅和然兒的關系不淺,他似乎還很是維護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