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不過就是個商戶,人家做生意也是本本分分,前不久才被誣陷,遭受了不小的損失,好不容易洗脫冤屈,理應得到眾人的憐憫才是。
狗皇帝罰完宮明遠又罰楚玉霓,對她的敲打意味也太過明顯了。
一個是她手下最勤懇的小弟,一個是她剛剛特招的人,這麼罰下來,邊上這些個官員估計在私底下嘴都要笑裂了吧?
宋雲初才這麼想著,耳畔又響起鄧學士的說教——
“下官早就提醒過宋大人,登高易跌重,凡事太愛出頭,早晚有一日……”
“閉上你的烏鴉嘴。”
宋雲初冷笑著打斷他的話,“你一個二品學士,在本相這個一品大員面前狗叫什麼。”
既然是對立方,她可不會因為對方年長就慣著。
對方沒料到她說話會如此粗俗,頓時臉色一青。
這姓宋的才被陛下敲打過,難道就不知道收斂一些嗎?怎麼還能如此猖狂?
這盛氣淩人的氣焰,比起從前是一點都沒減。
“怎麼,不知道以下犯上這幾個字怎麼寫嗎?你為官三十多載,也沒能熬上個一品的位置,瞪個大眼在本相面前狂吠,這對你來說有成就感嗎?”
“仔細算算你有多少本事再來叫喚,本相的手下犯了錯,被陛下責罰又如何?陛下本就賞罰分明,本相沒什麼可說的,反正倒黴的人又不是本相。”
宋雲初說話間,略微平複了心情,莞爾一笑,“你們若是能讓陛下罰到本相的頭上,才算你們有本事。”
本就心裡不痛快,有人沖上來找罵,她又何必客氣。
鄧學士被她一番話噎得臉紅脖子粗。
方才與他一起議論宮明遠的官員也沒再吱聲。
的確,陛下再如何敲打宋相,到底還是沒有罰到宋相本人的頭上,可見他的地位短時間內難以撼動。
也難怪這廝還能如此猖狂。
宋雲初見對方不再抬槓,嗤笑一聲,站回自己的位置上。
君離洛來到大殿上的時候,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宋雲初的情緒不悅。
她依舊如同平日那樣神色從容,與百官一同向他行禮,望向他的眼裡卻泛著少見的涼意。
君離洛頓時不解。
他兩日未見宋雲初了,昨日聽說宋雲初吃壞了肚子,還派人去相府送了補藥慰問,怎麼這家夥今日站在大殿上卻要這樣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