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廝享受著他給的名利富貴,卻要在心裡埋怨他。連著十天無休又如何?旁人想進這禦書房都沒資格。
若不是因為這廝武藝高強,如今又黨羽眾多,他真想掀了桌子,將其抄家遊街,讓其橫死街頭!
原先因著宋雲初沒有妻妾,他還以為此人不沾男女之情,和他一樣把心思都放在穩固政權之上,豈料這廝是個衣冠禽獸,身在禦書房,心卻飄到萬花樓裡的花魁那了。
藐視皇權,驕奢淫逸,當真可惡至極。
“雲初,剩下的奏摺,你幫朕分擔一些吧。”
宋雲初正在神遊,忽聽耳畔傳來皇帝的聲音,下一刻,太監總管便將一堆奏摺捧過來了。
宋雲初朝皇帝應了聲是,面色如常地隨手拿了一本翻開。
她繼承了原主的傍身之技,除了有一身頂好的功夫之外,在處理政務時,屬於宋相的記憶能協助她做出判斷,小事上幾乎不會出差池,如有大事,皇帝自然會召眾臣一同商量。
宋雲初起初還不太適應,如今也漸漸適應了,她曉得在其位謀其政的道理。
【把這些處理完應該就能走了吧?今晚我要早些睡,明天出門放鬆一下,希望狗皇帝別再叫我加班。】
幾尺之外,君離洛瞥了她一眼,眼底掠過一絲冷冽的笑意。
想趁著明日休沐出門吃喝嫖賭是吧?朕偏不讓你如意。
良久之後,宋雲初放下了最後一篇奏摺,起了身。
“陛下若無其他要緊事,微臣先行告退了,您今日也看了許久的摺子,該好好歇息了。”
君離洛朝她頷首微笑,“嗯。”
眼見著宋雲初快要走到門口,他又出聲道:“雲初,這兩日天氣不錯,朕都覺得精神好了許多,朕不能總在屋裡待著,明日你再陪朕去演武場練箭吧?”
宋雲初:“……!”
【狗皇帝你是真不把臣子當人了?你從寢宮到演武場倒是輕松,我踏馬從家裡出發一個來回浪費多少時間!休沐日不讓人睡覺還要陪你練箭,禦前侍衛這麼多你就非得找我?】
雖然心下氣急敗壞,宋雲初面上卻還得維持一絲得體的淡笑,“陛下,微臣……”
“怎麼,你明日與旁人有約嗎?”君離洛輕咳了一聲,“若真如此,你告訴那人,朕難得精神好,想練習騎射,需要你的陪伴與指導,她定能理解,放眼朝野,誰不知朕器重你。”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宋雲初只能應下。
皇帝言語間對她那般看重,她若說自己想要睡個懶覺,豈不是顯得既沒出息又不識抬舉?
這個好不容易等來的休沐日,又泡湯了。
……
翌日豔陽高照,和煦的日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在演武場周圍灑落了一地斑駁碎影。
宋雲初心不甘情不願地陪著君離洛射了一個時辰的靶子,直到君離洛休息,她也坐下來喝了口茶。
餘光瞥見有人影靠近,她轉頭一看,來人是羽林軍副統領沈樾,皇帝的心腹之一。
“陛下,您前幾日讓微臣查的事有眉目了。”
因著有其他人在場,沈樾說到這便打住了。
君離洛並沒打算避著宋雲初,接過話道:“但說無妨。”
“是,您讓微臣找的鳳女……”
聽到“鳳女”二字,宋雲初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鳳女?不就是女主那個顛婆嗎!
果然,該來的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