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染的耳鳴後遺症還沒好,心底卻湧起了難過,她聽到自己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阿離?你怎麼了?”
溯離似後知後覺般,愣愣地對上了柒染的眼睛。
那眼神帶著一絲她看不懂的瘋狂與決絕,卻又一瞬間消失不見,彷彿是柒染的幻覺。
過了一會兒,似乎確定柒染真的回來了,溯離的瞳孔一瞬間放大,他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柒染跑來:“染……染染?”
溯離速度很快,三步並作一步,很快就來到了柒染的面前。
他緊盯著柒染的眼睛,再三確認:“染染?你回來了?真的是你嗎?”
那琉璃般的瞳孔泛著能將人刺痛的紅意,似乎只要柒染說一個不字,眼淚就要滾落下來。
柒染眨了眨有些幹澀的眼睛:“嗯,是我,阿離。”
溯離終於忍不住,將她大力地揉入了懷裡,那有力的雙臂越來越緊,幾乎要將柒染勒的喘不上氣。
但此刻的柒染不在意這些,她感受到了溯離身上傳來的灼熱溫度,聽到他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以及他身上熟悉的桃花香,她終於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滾燙的淚珠終於忍不住滴落在溯離的側頸上,將他的領子氤氳出一片濕意。柒染靜靜地靠在溯離的脖子上,無聲慟哭,似乎要將這些天受到的委屈全都流幹淨。
溯離還沉浸在失而複得的情緒中時,突然感受到脖子處濕熱的觸感。
他將柒染分開了些,看到了她淚流滿面的臉龐。
他顧不上心裡還與她置氣,連忙細密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痕:“哭什麼?我都還沒找你算賬呢。”
柒染沒有說話,只是眷戀地看著他,安靜地流著眼淚,任由眼淚糊滿臉龐。
充滿委屈卻又執拗地盯著他的圓溜溜的眼睛,彷彿只看到他一人,令溯離心中軟的一塌糊塗。
他又輕輕地舔舐她粉嫩的唇,哄她:“怎麼了?我沒想真的怪你。別哭了好不好?染染回來就好。”
柒染本來也只是想稍微發洩一下內心的情緒,但靠在溯離的懷裡時,她卻怎麼也止不住淚水。
可能這就是隻有溯離能帶給她的獨一無二的安全感吧。
她想回抱溯離,卻發現自己的手被嚴嚴實實地綁在了床頭。
柒染甕聲甕氣地問:“阿離為什麼綁著我?我想抱你。”
溯離只覺得心都要化了,趕緊替她解開了繩索,又替她擦拭不斷滾落的淚珠:“別哭了染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柒染默默地攬住他勁瘦的腰,只將腦袋深深埋進了他的懷裡:“我們晚點再說,好嗎?”
溯離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更緊地抱住了她。
兩人靜靜地依偎了許久,直到溯離察覺懷裡的人呼吸平緩,像是睡著了,他才將柒染輕緩地放平在床上。
溯離也在她的身前躺下,佔有慾十足地圈緊了柒染,目光深深地盯著她,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她細嫩的臉頰。
柒染自帶的那股淡淡的藥香味又回到了她的身上,溯離被這股氣息包圍著,心裡壓著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於是他也支撐不住,輕蹭著柒染的臉頰,也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