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知道玄天宗的人究竟知不知情，如果只是徐林一個人的主意，那她倒是可以放蕭風一命。
但柒染並不覺得玄天宗完全沒有混過這趟渾水。
果不其然，蕭風開始支吾起來：“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溯離的氣息陡然淩厲起來，抬手就想再次撕扯他的魂魄。
蕭風嚇得瑟瑟發抖：“我說！我說！”
“那些人類女子都是宗門用了非常手段……搶來的。不止有毫無修為的普通人類，還有一部分的修士。”
“哦？那他們又為何會乖乖聽話？”毫無修為的人類還好說，但如果這裡面有修士的話，不至於毫無反抗之力。
“是因為他們都被迫與醉仙樓簽訂了賣身契，如果隨意反抗，那他們的家人也會跟著遭殃。”
柒染覺得這玄天宗真是一遍遍重新整理她的認知。什麼道貌岸然的宗門，做的卻是些傷天害理的事情，與土匪強盜又有什麼區別。
“他們的賣身契都在哪？”
“一般都在各任的樓主手中。”被捏住命脈的蕭風非常老實，毫不猶豫就出賣了醉仙樓。
柒染曾經翻遍過書房，並沒有看到有賣身契的存在。
她狐疑地拿出了在徐林身上摸出的靈戒。好在這回靈戒的開啟非常順利，畢竟徐林已經死去，也就沒有任何禁忌阻擋她檢視了。
她一番翻找，終於順利地在靈戒裡翻出了一沓記錄著各個女子資訊的契約，想來這就是賣身契了。
柒染數了數數量，開啟門喚來小鯉，讓他把這些賣身契都分發還給各位姑娘。
“不管願不願意離開，都要把賣身契一一歸還。”
她又摸出了身上的樓主令，遞給小鯉。
“去的時候通知樓裡的守衛，姑娘們離開時，一個都不準攔，違命者死。”
柒染想了想，決定還是跟著小鯉下去。
她不放心小鯉一個人，怕他沒法服眾。更擔心令牌又落回醉仙樓手中。
這好不容易拿來的令牌，她可不能又給人拿回去為非作歹。
柒染腦子想著事，跟著小鯉就打算離開書房。
溯離瞧著柒染似乎又忘記了他，他忍不住開口：“我去吧。你回房間好好休息。”
柒染想了想，以溯離的實力，似乎做這件事更有威懾力。令牌在他手上也會更安全。
他這麼一說，柒染確實感覺自己有點疲憊，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對付徐林的時候隱身術用的太久，她的腦袋也開始隱隱作痛。
於是柒染從善如流：“那我就回去休息啦。阿離你記得遮住臉，別讓他們看見了。”
溯離一時沒反應過來：“為何要遮住臉？”
“當然是因為——你太好看了呀。我不想你被他們搶走。”
溯離呆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柒染轉身離去，留給他一個背影。
他面無表情，耳朵卻慢慢變得通紅，似乎經受不住柒染這般直白的話語。
我還沒答應她呢，怎麼就一副宣誓主權的樣子。
溯離默默地想著，卻很老實地給自己變幻了張普普通通的臉。
但他並不知道，他那一身出塵的氣質不是變張臉就能掩蓋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