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倩得帶上自己的部曲,關鍵時刻哪怕是傳信也很是用得上,反正有宋莊錢棠領著。
魏倩握著這把尚方斬馬劍很久,它終於展示出它的鋒芒,它的權力!
它終上戰場,它需要飲血!
她命南仲與沈寂準備糧草與戰前物資準備事宜,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她脫掉甲衣,洗漱換了一身曲裾,未梳發髻,虛虛用簪子扣住散亂的發,讓其垂在腰背,她便出門去了淮陰侯府。
韓信也在擦著劍,他等來了風,劍也發出陣陣劍鳴。
魏倩看著這樣的韓信,彷彿在看著她的軍功,韓信當年為劉邦打天下時,她有參與感,但不多。她只敬佩他的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可如今到她掛帥,她看著這樣的韓信,只覺得熱血騰騰。
是他的輝煌戰績又添一筆,也將是她的功績跟著再畫一筆。
她不知道穆桂英掛帥是什麼心情,但她知道她掛帥時,看著她的魏字大纛,只覺得人生得意不過如此!
她而今三十歲,周郎得意之時,也不過與她一般年歲。
“韓將軍。”
人在得意之時,也笑得意氣風發。
此時正秋,風也帶著肅殺氣,吹拂著她的散發,吹拂著她的眉眼。
韓信收了劍,挑了挑眉,“稀客呀,我還以為魏相這輩子不肯私下見我了呢。”
魏倩向他走近,拉著他的手就回房,“胡說,我怎會如此,明明是將軍先擺我一道在先,差點家宅散了,還不允許我生氣了?”
韓信的房裡很簡單,除了兵書還是兵書,他冷哼一聲,“散了不是正好?原本不過一無是處乳臭未幹的小孩,讓他回去找爹去。”
此時魏倩應和著他,“說的對,怎敵我韓大將軍雄姿英發。”
他咬牙,“不是說好由我統帥嗎?”
魏倩想起好像是有這承諾,無妨,她可有扭曲事實。“韓將軍,我也想放權於你,可太後不讓,否則便不同意你出征。我只得掛帥,不過拜將軍為上將軍,五萬精騎皆由你統率,你所出之計,我無所不應。將軍已功高蓋主,從古至今無出其右,日後若想鎮守沙場,不可再攬盡功勳了。”
韓信是一個很容易被說服的人,“言聽計從?”
“言聽計從。”
“好,我就領下相國的上將軍。”
魏倩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臂膀,“將軍真乃無雙國士也!”
說完公事,他們又到了說私事的時候,兩年前他們廝混那麼多天,說斷就斷,“一日夫妻百日恩,魏相實在過於無情。”
他們還不止一日,他還任魏倩為所欲為。
魏倩是個渣得渾然天成,且絲毫沒有覺得自己不對的,她向來不在自己身上找問題。
“明明是將軍違規在先,我差點被將軍誤了,怎到頭來還是我無情?”
韓信一身素白儒袍,身形清瘦如竹,卻自有一股錚錚鐵骨之氣。陽光透過窗斜照在他稜角分明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清冷的輪廓。
他冷哼了一聲,沒搭話。
魏倩拿出哄情人的勁哄他,“將軍,你也說了,咱們一日夫妻百日恩,大戰在既,你與我計較這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