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噲看著此時的劉邦,嗓門都大了,“去哪?去送死嗎!我們跟著你,便是讓你逞英雄,一起去死嗎?”
劉邦怒罵,“你們這群王八犢子,此番就是死,我也要去救項公,大家不就是來找秦軍幹的,少給我說這些,不去我自個去,願意去的跟我——”
樊噲一個手刀,都劉邦給劈暈了,魏倩在一旁壓根沒搭話,這三千人往山下一走,那確實是找死。她不可能自尋死路,所以知道肯定會有人出手,果然,還得是樊噲。
眾人忙將暈倒的劉邦用單架抬下去,這操作,看得魏倩目瞪口呆,曹參看了魏倩,與她道,“沛公一時失了智,女郎與我們一道尋個地方駐紮吧。”
魏倩還能說什麼,自然是應了。好家夥,她總算知道劉邦行事為什麼永遠正確了,老闆不對就拍暈,能不正確嗎?
“曹公且安排,我們聽從指揮。”
曹操也是曹參與夏侯嬰後人,喊聲曹公沒毛病。
項梁是個有情有義的英雄,喪命於此,也讓項羽恨毒了秦軍,後來破釜沉舟贏了,秦軍哪怕降了,二十萬人,也盡數活埋。
魏倩的心情也很沉重,在營帳與柳細君一塊睡了過去,後面劉邦醒了,魏倩去看他,兩人相顧無言。
他的頭還有些沉重,對樊噲這種吵不過就打的行為,表示異常憤怒,讓人給他五十軍棍長長記性。
劉邦喝了口藥,想起項梁與定陶,讓人拿白麻來,也分了魏倩一塊,下令讓全軍為項梁素縞,他們都頭綁白布。劉邦看著魏倩有些恍然,他說,
“當年我還是少年,跑去大梁,慕信陵君高義,做夢都是入他門下。我剛到魏府,魏府也盡是縞素,魏府管家與我說,信陵君剛去了。我只得接了他的素布,去墳前向信陵君敬一壺酒。”
他憶起大梁,再看現在的魏倩,誰能想信陵君的曾孫女,成了他手下第一能人。
“一如現在,他是個英雄,項公也是,信陵君被猜疑囚禁,項公英雄末路,無人來救。”他眼中有淚,嘆道,“項公治兵嚴謹,與百姓為善,會稽盡愛之。終為末路,這不該是英雄的宿命。”
魏倩也知道,項梁一走,項羽滿心仇恨,這仇恨蔓延山河,化為屠刀,斬著天下的血肉,也斬了他的王道。
“沛公莫要過於傷懷。”
此時項羽也趕了過來,他收斂了項梁的屍骨,看著劉邦這麼些人盡縞素,也頗為動容。畢竟天下諸侯,來的只有沛公,他的所作所為,並未負項公。
本來劉邦與項羽在楚營也頗為交好,項羽眼高於頂,很難看上什麼人,在楚營裡就稱兄道弟。所以他來見劉邦,看見頭上有傷,又為項梁頭上素縞的劉邦,很是感慨。
英雄是惺惺相惜的,此時他們還沒被權利分成兩個陣營,他們都是楚人。
“父帥助諸侯良多,無人感懷,定陶城下,只有沛公披星戴月而來,這份情,項羽領了。”
劉邦是能抓住一切機會的人,他原本就傷懷,此時更是傾吐心情,項羽也是個非常感性的人,當即要與他結拜。楚營人攔都攔不住,讓他兩歃血為盟,結為兄弟。
“將軍,反秦複仇路上,若有難處,我劉邦以命相報!”
“哪怕有一日,各自為王兄弟反目,羽絕不取沛公性命。”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魏倩看他們異口同聲的立著fag,人都麻了,她看著項羽一臉真誠的拍了拍劉邦的肩,“邦弟,保重。”
一聲邦弟,把劉邦的笑容都僵在臉上,項羽可比劉邦小二十多歲,一口一個邦弟,魏倩低頭傷懷,掩面咬唇遮住憋著的笑。主要是這互為兄弟,各論各的,實在有些好笑。
劉邦的兄長是喊不出口,他發現自己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麼沒臉沒皮,於是他也一聲聲喚項羽將軍。
兄弟情剛結拜就碎了,但項羽不這麼認為,他覺得喊邦弟是給劉邦這個小勢力面子,畢竟想跟他項羽稱兄弟的可多了,他就認劉邦這麼一個弟弟。已經很給面子了,還挑什麼刺。
而韓信從項梁的執戟郎將變成項羽的執戟郎將,一年了,官是半點沒升。但他還是對未來抱著希望,畢竟項羽要打天下,必有用人之處,他只需一個機會!
所以韓信對項羽獻計,項羽看了一眼,便置之不理,韓信有些氣悶,但他覺得項羽遲早會發現他的能耐,於是繼續看門。
其實他與項羽想的不謀而合,但項羽並沒有高看他,而且高傲冷哼。韓信什麼人,鑽胯之人,也配跟他想一樣的計策。
俗話說得好,性格決定命運,在楚漢風起雲湧展現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