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清晨時分,李寶福尚在做夢……
李寶福瞧著王華買來的紅蠟燭,點頭答應,趙莊生伏下身親了親他的眉心。這個細微的動作令李寶福心頭一顫,似有種被呵護著的感覺,他抬頭見趙莊生也凝視著他,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趙莊生也笑了下,俯身親吻時在李寶福耳邊低聲說了句話,李寶福耳垂被親著,意亂情迷得很沒聽清,只覺這彷彿是句甜蜜話,以前他爹對他娘說話時就會用這種語氣。
兩人笨拙地親著嘴,漸漸的,李寶福得了趣,趙莊生察覺後,便挖了坨膏油開始長夜探尋。
直到唇上被吮得麻了,李寶福才從記憶裡回神,凝視著披著月光的趙莊生,他的眼睛很好看,恍若一汪清泉般牢牢注視著自己。
親熱久了,趙莊生聲音都有些啞:“方才你在想什麼?”
李寶福抓著趙莊生的肩,偏頭答道:“沒什麼。”動了下盤在他腰間的腿,囁喏道:“不來就睡覺,錢不退的。”
月夜中,李寶福感覺趙莊生似是輕笑了聲,繼而嘴唇就被堵著親吻,舌尖探了進來,兩人氣息不住交換。
有那麼些天沒來過,李寶福還是哭出了淚,只是趙莊生已不像以前那樣只知埋頭苦幹,會在這時候吻去他的眼淚,停下來等他不適過去。
這辦事幾十次如一日,趙莊生也只會那幾個花樣。李寶福感覺自己就是塊餅,一會兒攤著一會兒趴著。趙莊生有時怕李寶福累了就讓他趴在自己胸膛,兩人摟著親嘴。
待李寶福崩潰地喊著哥我不行時,趙莊生才將那事的最後盡快起來。
往往兩人俱是一起,但這次李寶福沒多久就束戈卷甲,趙莊生沒辦法只得停下,把他抱在懷裡親吻,等懷裡人精神才又繼續。
這次說好慢點,趙莊生卻慢不下來,急得李寶福開始打人才了事。
響了近一個時辰的木板子終於停歇,趙莊生掀帳起來,李寶福失焦的瞳光慢慢落回眼中,他深吸幾口氣,扯來被子蓋好沉沉睡去,等趙莊生端著熱水回來,這人已經睡熟。
趙莊生給李寶福洗淨而後穿好衣服,自己則粗粗擦洗一番,又去喂蠶分盤忙碌小半時辰後才回房把李寶福抱在懷裡睡了。
清晨時分,李寶福尚在做夢,只一翻身便渾身都累。
屁股一挨衾被就不太舒服,便尋摸著趴到趙莊生胸膛上睡,趙莊生也下意識摟住他。
但沒過多久,趙莊生就把枕頭塞在李寶福懷裡起床喂蠶、分盤。
半個時辰後,趙莊生端著盆熱水進來,把李寶福從床上撈起來,一手拿衣服一手順他的背說:“起床,今兒要去縣城。”
李寶福迷糊得很,站在地上雙腿都在發抖,只睡眼惺忪地抱住趙莊生的腰,把臉埋他胸膛前,懶懶地“嗯”了聲。
趙莊生給李寶福穿上單衣襯褲,最外面罩了件絹做的半臂衫,見清晨時分天涼給他穿了件外袍。
李寶福少下地曬日頭,常年被李家父母和趙莊生精細養著。為此少年唇紅齒白,一穿上好衣料,竟不像個莊稼人。
穿好衣服,趙莊生又給他洗臉梳頭。直到李寶福被趙莊生帶到飯桌上坐下頭腦才清醒了些。
起來得早,趙莊生就趁挑水、摘桑葉時煮了鍋濃稠的觀音菜粥,配上兩個黃得流油的鹹鴨蛋和一碟蟛蜞酥。
鹹鴨蛋是月前趙莊生做的,蟛蜞酥是方才李嬸送來的,自然趙莊生回送了她十個雞蛋。
觀音菜粥的清甜配上鮮香的鹹鴨蛋,最後再來一個豬油炸過的脆脆蟛蜞酥,唇齒中的清甜鹹脆不停回轉,李寶福那些瞌睡登時拋擲去了九霄雲外。
李寶福這人憂愁來得快去得也快,昨日還有些怨趙莊生,但早上一起來見廚房裡滿了的水缸、幹淨整潔的院子、肥美的雞鴨登時也沒什麼愁了。
吃完飯,李寶福看趙莊生站在桌邊數錢,家裡賣油菜、雞鴨的錢多半在大錢箱裡。而昨夜趙莊生拿的那個小木箱,是他賣雞鴨蛋、幫村裡耕地收菜、賣魚、賣布一個子一個子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