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初生的日光,林川告別昨夜的小男孩,兩個人加上了ins.
穿著拖鞋蹄哩嘡啷地獨自走回了酒店。
清晨的華人酒店院落安靜,小鳥雀沒都還沒醒,只有海風拂面。林川就這樣回了自己的客房。
在路過洛煋的房門時,他特意放輕了腳步,他心裡總歸覺得洛煋應該是淺眠那一卦的。
事實證明,林川確實有經驗。
此刻的洛煋,躺在床上,睜著眼睛,這一夜他失眠了。
他聽見房門外的腳步,但他現在還知道,這個腳步聲是林川的。
同一個夜,不同的空間,兩個人因為相同的事件而失眠。
這浪漫嗎?不,這太累了!
洛煋的心裡不止是這些狗屁的兒女情長,他現在擔心京市小飛叔叔的晚宴,鄒家的事到底該怎麼辦、洛然今次表現得夠不夠穩重值得託付、手裡這幾個專案怎麼安排才能得到最優解。
心只有那麼大的一塊地兒,卻裝滿了待完成事件,若說是少年白頭也是極其可能的。
心思深重,有時候不是什麼好事。
洛煋此刻像是已經跌落深潭的軟體動物,泥水混合著水草、浮游生物一股腦地捂住他的口鼻。
是的,枕頭被洛煋自己死命地按在臉上。
“咚咚咚”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洛煋對自己的殘忍。
但是他並沒有停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咚咚咚咚咚”有了前車之鑒的林川,此刻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洛煋這小子太不讓人省心了。他試探地喊了一聲:“煋煋!”
房間裡的洛煋分辨出了林川的聲音,他再不願意還是要回應的。
“來了。”
隔著門,林川聞訊即刻感到心安,是那種心又全然回到了肚子裡的感覺。
“起了?早飯想吃點什麼?”本來林川只是挪不開腳,兩個人一起吃早飯也不會失了分寸與風度。
可是一開口就又變成了服務型小川。
真賤!林川在心裡咒罵自己。
房門開啟,裡面的洛煋面色通紅,小卷毛更是亂蓬蓬。看到林川心裡一緊,但隨即林川感到不對勁兒,這不是懵懵剛起床應該有的臉紅。
他意識到或許洛煋身體的某個部分也剛剛睡醒···那就是說···他打斷了洛煋的好興致。
真是救命!
“那個·····”林川站在門口,進退兩難。他摸摸後腦勺,就只是看著洛煋的臉,根本不敢多向下看一眼。
“嗯?”洛煋因為剛剛的窒息感還沒有完全地過去,嗓子的不舒適感使他的這個疑問稍顯嗡鳴。
“啊,你收拾收拾,咱下去吃飯吧。”林川把身體轉了過去,背對著洛煋。怕他不高興又補充了一句“我等你。”
洛煋沒有繼續說話,而是轉身進了洗手間,他快速地洗了洗臉,又漱了口。此刻才感覺嗓子舒服了一些。
他從洗手間拐出來,拎著林川的背心的帶子把他扯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