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實在不行,要不我們還是不要巫宗主的這份賀禮了?”
這位看上去才新上任不久,而且被長老攆得哭爹喊孃的巫宗主,怎麼看也不像是能憑借自身,改進出適宜他們修煉的宗法的能人啊?
祈懷月憂心忡忡地想到。
萬一他們修煉這位巫宗主的法門時,修煉出了什麼問題,那還不如不修煉呢。
然而剛剛還被洪長老追的抱頭鼠竄的巫宗主,一聽到這話也不急著哭,更不急著跑了。
巫青渠挺直腰身,臉上顯現出了某種自信之人格外相信自己研製出的技術的固執神色。
“這位美人,你可不能信口雌黃,我改進的法門,可是連我娘都誇過我的。迄今為此,我和合歡宗內多位長老弟子們修煉我自創,還有改進的法術,都沒有出現過一點問題。”
祈懷月看著那位巫宗主自然使出的拈花指,身體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心中的不信任更深刻了幾分。
“多謝宗主厚愛,這份好意……還是讓合歡宗消受吧。”
然而彷彿被祈懷月的這番話激起了格外大的怒火,巫青渠的身影從高臺上如同一隻彩蝶般慢慢飛下,豔麗的長袖向祈懷月離開之處卷出,竟是想要硬生生地留下祈懷月。
然而這水袖甚至沒碰到祈懷月的身體半分,諸承淵黑眸一冷,觀淵劍的劍意微一迸發。
巫青渠立刻感覺到數十倍的寒意和力道從水袖另一端反震而來,毫無預備的巫青渠幾乎立刻被這股力道擊飛到了宮牆上。
一片煙塵之後,整處宮殿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氣息奄奄的巫宗主呻吟喊痛的聲音。
而洪長老也沒想到觀淵劍尊的反擊這般淩厲而快速,甚至沒給他一點說和的機會。
然而現在修真界無人不知觀淵劍尊對他道侶的愛重,更何況剛剛又是宗主先出的手,洪長老只能恨鐵不成鋼地攙扶起哭嚎的巫青渠,喂下保命的丹藥後,再連聲為宗主剛剛的冒犯之舉對劍尊道歉。
祈懷月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剛剛的一連串舉動,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他不願師尊繼續出手,連忙抱住師尊的腰身,親吻著諸承淵冰寒的面孔,連聲道。
“師尊不要生氣了。巫宗主年齡尚小,剛剛也是無意之舉。我想雲月秘境了,師尊,我們現在回去吧。”
然而他這句話說完,師尊還沒回話,巫青渠奄奄一息的聲音就繼續不屈不撓地響起。
“不行,你們還沒有修煉我改進的功法呢。我改進的功法,可好了,你們怎麼能不修煉……”
都到這程度了,巫宗主滿腦子想的還是——讓他們修煉他改進的功法?
祈懷月這會兒都懷疑這位巫宗主如果不是想著報複回來,那麼他的那顆赤子之心,也實在太過讓人動容了。
祈懷月留下補償巫宗主傷勢的丹藥和謝禮,他剛想認真拒絕巫宗主這番好意,眼角餘光卻瞥見了宴會賓客中熟悉的三道身影。
……容師兄,盛師兄,還有池師兄,怎麼三位師兄都在這裡?!
而諸承淵的目光也被祈懷月的目光落點吸引而去,劍尊不帶絲毫感情地冷冷喊道。
“宗門佈置下的遊歷任務,你們都已完成了?”
而察覺到自己等人被發現,容明玦等人也不再躲躲藏藏。
他們恭敬地朝著諸承淵的方向行了見師禮,卻不敢真的靠近自己名義上的師尊。
而聽到諸承淵的問話,即使是性子最寬和溫柔的容明玦,都不由覺得眉心一跳。
他們師兄弟三人分別被佈置的遊歷任務,無不是他們同層次修為的修者都需要九死一生,百般回轉,才有可能找到一絲生機的艱險任務。
即使他們師兄弟三人都是同層次修士中的佼佼者,也無不被弄得灰頭土臉,甚至不惜動用了外力,才能在短時間內解決得了這些任務,這才能得到返回觀淵峰的機會。
然而等他們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回到了觀淵峰時,面對空無一人,只有數百勤勤懇懇贖罪妖族開墾靈田,修建秘境妖族的觀淵峰,他們再度深刻感覺到了觀淵劍尊不留一絲弟子情面的冰冷用意。
師尊,這是根本不想讓他們與小師弟有見面的機會。
再聯想到修真界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觀淵劍尊下月即將迎娶自己的弟子為道侶的傳聞,不說原本就對觀淵劍尊抱有警惕之意的池歸夜,就連一向沒心沒肺的盛登星,還有寧願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的容明玦,都沒有辦法再欺騙自己這些佈置與師尊無關。
小師弟,真的是心甘情願嫁予師尊的嗎?
還是……師尊逼迫……?
這個問題讓三人越發憂心祈懷月如今的狀態,他們翻山越嶺,跟隨著靈舟的蹤影,來到了各種劍尊與小師弟可能到來之地。
但有著陣法的阻隔,加上不敢讓師尊知道他們的蹤跡,以免又阻攔他們與小師弟見面的心思,他們歷經了一月,也只能無功而返。
最終還是容明玦想到了師尊與小師弟合修不易這一可能,他們立刻將主意打到了諸承淵與祈懷月可能拜訪的合歡宗宗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