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懷月連忙按住師尊的手,他有預感,或許這是師尊凡人時的修羅場麻煩事。
感覺到了那位裘姑娘就差紮透他脊背的眼神,祈懷月坐臥不寧地小聲說道。
“師尊,要不,我先出去吧……”
裘靈嬰冷笑一聲,她從未見過諸承淵這麼親近地抱過旁人,與從前諸承淵對她避之如蛇蠍的冷淡姿態相比,這人果然是諸承淵放在心尖的心上人。
若不是諸喜樂懇求,加上她縱然對諸承淵已經沒有了往日那麼濃烈的,甚至是死皮賴臉的愛慕之意,也還是對諸承淵心儀之人有些好奇,她才不想杵在這裡當根礙事的柱子。
裘靈嬰索性高聲道。
“這位姑娘,何必躲躲藏藏,男裝示人呢?你大可放心,我與你的心上人沒有訂過婚契,如今也沒有任何牽扯,只是我有幾分好奇,諸大公子這般無心無欲之人,到底能看上怎樣的神仙人物。不妨你大大方方出來,讓我看上一眼,放心,我之後絕對不會再不識數地打擾你們。”
祈懷月感覺再拖下去只會更加尷尬。
無奈,他只得從師尊懷中抬起頭來,有幾分尷尬地轉過頭。
“裘,裘姑娘,不好意思,我不是女扮男裝,更不是師尊的心上人,如果沒事的話,我,我先……”
祈懷月剛想說他先走一步,不打擾師尊和她敘舊,然而師尊攬住他腰身的手臂固若金湯,祈懷月只能尷尬地坐在懷中,不好意思地朝著裘靈嬰一笑。
裘靈嬰眼中閃過一抹驚豔之意,或許是在諸承淵身上大受打擊,這些年她越發討厭與諸承淵類似的冷若冰山的男人,卻越來越喜歡清秀漂亮的少年人。
祈懷月的容貌已經不止是世俗眼中的好看,與猶如上天精心雕琢,清絕出眾,墨發玉肌的少年人一比,她往日看上的那些那些人簡直是雲端下被踩進泥沙裡的塵土。
裘靈嬰心中原本的幾分激憤不甘意味煙消雲散,甚至注意力忍不住轉移到了祈懷月身上。
“你叫他師尊,難不成你是大公子座下的弟子?咳咳,不知你年歲幾何,可有嫁娶……”
房間的溫度已經下降到冰寒,祈懷月感覺到師尊胸膛的緊繃,冰冷劍意的蓄勢待發,連忙用盡最後一絲求生欲說道。
“裘姑娘,我已經有意中人了,而且是無比心悅,放在心上之人……”
衣袖之下,祈懷月的尾指輕輕勾住了師尊的手指,如同懇求又像安撫一樣輕輕搖了搖。
諸承淵身體中所有的冰寒殺意,在這一刻都消散殆盡。
祈懷月的心上人,就是他。
“懷月……”
諸承淵的喉結微微動了動,他看向他的小弟子,沉黑瞳眸中是近乎被燃燒洶湧的愛意。
裘靈嬰看著祈懷月與諸承淵的互動,突然有了幾分狐疑,再多看片刻,她腦中突然又湧現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裘家在臨北城中也是顯貴大家,她見人無數,見到祈懷月真容後,她不可能認不出祈懷月就是一個男人。
所以,她原本的那個找茬的想法,竟然是對的?
諸大公子,喜歡上的竟然是一個男人?!
裘靈嬰呆滯中,房間大門又被開啟。
諸喜樂氣喘籲籲地開啟房門。
“大哥,您千萬別和裘姐姐生氣……”
然而看著房間裡無比“和平”的場面,諸喜樂又有幾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