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懷月一把握住師尊的手,貼在了他的脖子上,努力想要證明他自己。
“師尊,你看,我一點事都沒有,真的,我現在一點都不冷。”
諸承淵握劍的手,此刻貼著小弟子柔軟溫熱的脖頸,一瞬間僵硬得害怕自己的力道一旦過大,就捏碎了少年脆弱的脖頸。
透過薄薄如雪的肌膚,諸承淵能感覺到手下,少年人微弱卻有力的脈搏跳動。
如同手中捧起了一團白雪,想要更近地觸碰,卻又擔憂捏碎了它。
直到旁邊響起容明玦輕聲的關懷問候。
“可要我去請醫心堂的醫修,來給小師弟看看?”
祈懷月這才注意到自己抓著師尊的手,摸他脖子的動作有多麼突兀。
他下意識松開了手,朝著容明玦的方向走了幾步。
“不用了,師兄,我真的沒事。”
祈懷月的目光突然注意到如老僧入定般,格格不入的孟宗主。
“宗主是因什麼要事,才來找師尊的嗎?”
諸承淵此刻輕輕撚了撚指尖,彷彿還留下小弟子柔軟溫熱的肌膚觸感。
劍尊微微出神,並不關心孟玄素的回答。
而原本只是看戲狀態的孟玄素,此刻頭皮一緊,突然想起了他來觀淵峰的真正來意。
“尊上,你剛剛發出的劍氣,是對向何人的?”
作為天霄宗宗主,孟宗主覺得自己有必要盡快做出是幫那人收屍,掩埋諸承淵動手的蹤跡,還是毫不猶豫地站出來,行使天下第一大宗懲戒邪修的權利,告誡後來者勿要踏上此人後路的抉擇。
雖然在場的人,很顯然都不在意這一點。
然而諸承淵給了他一個意想不到的回答。
“我沒有出劍。”
孟玄素一臉“剛剛這麼恐怖的劍壓,結果你告訴我你沒有出劍”的不信任神情。
諸承淵懶得向旁人過多解釋,然而作為當事人的祈懷月格外慶幸
他可不想讓師尊背上一個隨意對無辜弟子出手的名頭,正好由他和孟宗主解釋!
“宗主,剛剛只是因為我的一時無心之言,師尊,師尊……只是想教我出劍而已,並不是有意針對任何人……”
孟玄素的表情逐漸雲遊天外。
很好,自“改變觀淵峰氣候,只是為了小弟子開心”之後,他師弟又多了一個“因為想教小弟子練劍,就隨意發散劍壓”的可怕事跡。
想到了正浩門的試煉秘境,孟宗主眼皮一跳,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要是祈懷月在正浩門的秘境裡出了事,他師弟可不得把正浩門給拆了。
感覺自己肩膀上的重任更重一層的孟宗主,朝著有些不安的祈懷月,露出一個誠懇而真摯的笑容。
“師侄啊,要不——
我和正浩門商量一下,把他們試煉秘境的出口,搬到觀淵峰上吧?”
在他師弟的地盤上,總不至於讓祈懷月在他們眼皮底下出事吧?
祈懷月:???
祈懷月當然不可能答應孟宗主這麼匪夷所思的提議。
先不說他也不想讓外人踏足師尊的山峰,正浩門也不可能答應這麼喪權辱宗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