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鬆趴在醫院大廳的沙發上,心裡像過山車似的七上八下。想到可以治病,小心髒鮮活地怦怦跳動,但轉念一想,那個男人要是不願意來,能跟護士正常交流的唯一機會就沒有了,小心髒又拔涼拔涼地疼。
它坐立難安,時而伸長脖子往門口瞧瞧,時而以頭搶地,當個縮頭鵪鶉。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緩緩停下一輛黑車,肉鬆急急忙忙走到門口,兩只爪子趴在玻璃門上,緊張地等待下車的人。
而安溫書下車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畫面。
橘白長毛貓趴在門口,上半身與玻璃門緊緊相貼,爪子壓在透明玻璃上,露出粉嫩柔軟的肉墊。琥珀色的眼瞳熠熠生輝,滿是期待欣喜,整隻貓蓬鬆明淨,宛如小太陽一樣溫暖又耀眼。
讓人看了心情大好。
安溫書頓住,眼眸在橘貓身上停留片刻,才繼續往醫院走過來。
他一進門,肉鬆一改往常的驚恐慌亂,迫不及待地撲到他腳下,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看他。
安溫書的腳稍一用力,沒挪動半分,反而被抱得更緊了。
嗯,有膽子敢在他腳下撒潑,看來這只傻貓病得不輕。
安溫書不再管它,腳上的重量比掛了個秤砣還重,臉上卻淡然自若,慢慢挪動腳步走到前臺。
而跟在後面的張翼,早已驚恐地捂住嘴,一臉不敢相信。
震驚,冰山老董一夜變成貓奴,下屬恐兼任鏟屎工作!
前臺的護士簡單講述了肉鬆來醫院的情形,然後笑著說道:“提到您之後,肉鬆格外興奮,所以只好給您的助理打了電話。”
聞言,安溫書垂眸瞧了眼腳上的掛件。
興奮?那情況就更複雜了。
沉吟片刻,安溫書抬頭說道:“稍等,我帶它去趟休養室。”
見助理還跟在他後面,他一揮手:“不用跟過來。”
助理:“......好的,安董。”
安溫書彎腰,一手抓住柔軟的後脖頸,輕輕鬆鬆把肉鬆提溜起來,往休養室走去。
關好門,他隨意往桌上一丟,肉鬆穩穩當當站在桌面上,整個過程沒有絲毫反抗。
今日的肉鬆過於乖巧聽話,就連安溫書也有些訝異,一雙清冷的丹鳳眼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傻貓。
還特意在小腦瓜上停留片刻。
從外表來看,沒有發現什麼傷口,難不成病症在身體裡?
安溫書蹙眉,低頭想了想,問道:“腿疼?”
肉鬆的尾巴翹起,卻又突然放下。
嘖,看來不是。安溫書又問:“頭疼?”
尾巴翹起,再放下。
安溫書:“……全身都疼?”
尾巴咻地立起來,這回是立得很有精神,沒再放下。
看來是了,安溫書點點頭,又把肉鬆提溜起來,走出休養室。
來到前臺,他把貓貓往護士懷裡一扔,沉聲說明瞭情況。
這下輪到護士和助理一起目瞪口呆:“您怎麼知道的?”
安溫書瞥了眼縮在護士懷裡,只露出圓滾滾屁股的傻貓,眼底裡有一絲笑意。
“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