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月其實不知道什麼情況,明明只是來打個麻將。
帶著遲疑的步伐,她轉頭看著閨蜜,又控制不住去看棋牌室,室內與之前大差不差,唯一不同的是,昏暗的投影下,是一幅手繪圖。
男孩走進棋牌室,碰見與老闆交流的女孩,兩人對視,周遭一切都成背景板,只有眼神間的交流。
——【很抱歉,當年沒有注意到你,現在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商寂。】
看到的那一刻,江疏月下意識感動捂嘴,眼眶開始泛淚,左右看一下唐虹真,又望著那個棋牌室的老闆,他走來,遞給她一朵花,手編織的月季花。
“疏月,拿好了,這次不會錯過。”
他當年知道這個女孩經常為男孩子留桌,但是男孩子從來不知道,他也做一個很好的守密者。
如今男孩子成為一個成熟有擔當的男人,主動找他幫忙,不禁感慨,有緣分的人最後都會走到一起。
江疏月接過月季花,淺白色的花瓣,旁邊是綠色葉子,每一步都花費心思,看出細心。
“他在哪兒?”
她很多話要說,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腦子都在想,他怎麼知道的,為什麼忽然弄這個,心裡亂成一片,像團團交纏的絲線,亂又有結點。
唐虹真過來牽著她,輕聲說著:“他啊,在一個很好的地方等著你。”
“你都不知道,我憋得多辛苦,現在終於可以說出來,心裡舒坦。”
兩週前商寂來她的蛋糕店找她,說清楚自己的來意,詢問她能不能幫忙。
唐虹真說不清心裡什麼感受,高興肯定是有的,也有很多感動,捧著一顆絕對赤誠的真心,彌補一位暗戀者的遺憾,大概很少男人能夠做到這個地步。
她帶著朋友走出棋牌室,往商寂以前走的那條路,經過那家雲吞店,一個小女孩拿著編織月季花,笑臉盈盈地遞給她:“姐姐,哥哥說,其實他有看見你,只是遺憾沒有進去和你一起品嚐。”
江疏月接過那朵月季花,揉揉小孩的腦袋,眼眶含淚點頭:“姐姐不怪他。”
又繼續往前,該是那棵拐角槐樹,在那裡她見到刻骨銘心的一幕,如今槐樹下站著江肅和南欣,同樣手裡拿著月季花。
江肅略有些愧對妹妹,如果不是商寂跟他說起暗戀,他想到那一刻妹妹的失神,還以為是吃驚。
得知所有的那一刻,心臟驟然發疼,痛徹心扉,如果的話,絕對不會帶妹妹走這條路,看到那樣的場景。
“月月,當年作為兄長我很不稱職,沒有察覺到你的情緒,不知道我的妹妹單戀多年,是我的錯。
她搖頭:“怎麼會,哥哥對我最好。”
他給她遞花:“但商寂作為丈夫,在我這裡過關了,希望你們能好好的,一直幸福下去。”
南欣神情動容,給她遞花:“原來無意間,我們的謠言對你造成這麼多的困擾,當初我就應該去校園廣播站,搶過那個花蝴蝶的麥,澄清我和商寂,根本不是戀愛關係。”
“花蝴蝶”是當年廣播站的廣播員,由於穿得花枝招展,同學給他的“暱稱”。
她感慨地笑一下:“也很開心,念念不忘多年,終有迴響,月月,請一直幸福下去。”
江疏月眼眶盈滿淚水,從看到種種就開始鼻頭髮酸,一直忍住沒落淚。
她從不覺得自己會是個愛哭的人,如今的一幕幕,讓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所有眼淚。
沒想到商寂居然還把哥哥和南欣叫來,他全部都知道,不僅知道,還將所有都記住,一一將她的難過和遺憾,透過這樣的方式彌補回來。
繼續往前走,走進校園,唐虹真給她帶路,走到學校的操場,江疏月看到謝母,心中又是一顫,商寂居然把媽媽也請來了。
同行的還有商家父母,他們各自拿著月季花。
謝母拿著月季花,看著向她走來的女兒,笑容盈在臉上:“月月,很高興能夠見證你的幸福,阿寂是個不錯的孩子,你們要好好的,爸爸看到你們幸福也會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