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吧。
首領的表情越來越不耐煩,彷彿自己的尊嚴被挑釁了般,邁著大步走到一名玩家身前,將石矛舉起威脅。那玩家倒也不怕,只是逢場作戲裝出了被首領懾到的樣子,讓首領明確自己的部落佔著上風。
很聰明。
這下臧洋也願意配合道:“我們沒有首領,也沒部落。”
“流浪人?誰地位最高?”
“都一樣,”臧洋打馬虎眼,“但我們十分樂於效忠一個強大的首領,大家都身體健康,吃苦耐勞,如果你願意的話拜託接納我們。”
首領聽完後沉思片刻,跟旁邊的副將低聲交流幾句,隨後揮揮臂,對準玩家們的武器頃刻間全放了下來。
“帶走。”首領指揮道。
幾個部下繞到玩家隊伍的最尾處殿後,像是防止有人中途落隊或逃跑。年瑜跟著臧洋走在隊伍的最前端,不時回頭注意是否有人萌生了叛逃想法。如果有,那麼一顆老鼠屎會壞了一鍋湯,首領肯定不會再讓剩餘的人加入部落,並且還要找出頭的臧洋擔責。
所幸,活到現在的玩家都有點心眼子。
其餘時間,年瑜在回想自己的身份牌。
祭司是部落裡的職位,加入部落肯定對他的身份有利。但問題是,他們作為初來乍到的外來人,即使加入了,地位肯定也不高,甚至有可能把他們當奴隸使。而祭司是個頗有權威的身份,在某些宗教色彩濃厚的部落裡,祭司的權力甚至大過部落首領。
那他該怎麼從奴隸身份爬到這般高位?
高位...
年瑜的心思沉了沉。
系統篩選身份牌時,曾說【依據積分】這幾個字。他的積分榜在第一名,分到了祭司牌。那他是不是可以推測——積分榜的高低順位也跟玩家身份牌的階級地位相掛鈎?積分榜的名次越高,相應的,玩家要爬上的地位也就越高。
那同為第一的臧洋,身份牌是否有可能就是部落首領?
很可惜根據系統規則,他不能直接問臧洋,但應該也八九不離十。
那他能幫臧洋做些什麼?更改神諭讓部落人認為臧洋是天選之子?順著這樣的邏輯往下推,年瑜發現問題又回到了“他該怎麼成為祭司”上。
直到臧洋碰了碰他,打斷了他的迴圈:
“你在想什麼呢?剛看你好像有點鬱悶。”
“沒,”年瑜回道,“在想副本的事。”
“我猜猜,是不是在想——該怎麼在這環境下掏槍?”
... ...
這都能猜到?
年瑜抬頭看他一眼,他馬上就知曉自己猜中了。
“果然相處久了就是不一樣,”臧洋感慨道,“我忽然就感覺你現在的心思全都寫臉上了,當然,這樣我們也就更默契了。”
他俯身壓低聲音,湊到年瑜的耳旁道:“你說我要是現在悄悄親你一口,會有人發現嗎?”
“別亂來,”年瑜立即就從鬱悶裡拔了出來,“發現了你可能就會被判流氓罪趕出去。”
臧洋:“開玩笑開玩笑。”
一行人走了不少路,終於看見了部落居住地。村落由一道深壕環繞確定佔地,最顯眼的是一座很大的長方形屋子,以其為中心,四周還有其他的圓形或方形的尖頂小房屋,但無一例外在玩家們眼中都是豆腐渣工程。
牆和壁都是用黃泥夾草筋、樹枝或樹葉構成,木骨當鋼筋使,稍微長點的就當柱子使,看上去簡陋至極。
由於玩家們都是新接納來的,沒有分配房屋,首領便讓他們全住在那間長方形的大房子裡,像住進了大通鋪一樣。
除此之外,他還派人跟玩家講述了許許多多的部落規矩。那人年紀稍大,但首領對他很恭敬,看樣子像是長老一類的人物。老頭絮絮叨叨講了很多,例如不許殺害部落成員、不許對神明不敬,所有人都要參與祭祀等。
而年瑜則盯著木板門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