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瑜對這風光沒有太多留戀,只是看臧洋的debuff持續時間倏忽銳減一半,微微低下頭,覺得好笑。
直到臧洋口型微動,他才悄然湊上前去。
“不是死了嗎... 為什麼都回來了。”
年瑜想了想,連哄帶騙地回答他:“因為喜歡你,就都回來了。”
臧洋轉過頭來,定定地望著年瑜。
他的淺灰瞳太特別了,有時會讓人覺得這個主人雙目無神,像火種熱烈燃燒後餘下的灰燼,但有時又像鋼筋灰泥。
此刻,年瑜又能從他的眼裡看見自己和一抹粉白並存,像是想將他整個人封存,卻又易碎的水晶。
臧洋直接牽上他的手,還是一副沒醒酒的樣子:“那,種樹的人呢,也喜歡我嗎?”
“... ... ”
反正臧洋第二天不會記得。
“喜歡。”
如果不喜歡,怎麼會允許他擅自曖昧了這麼久。
年瑜曾經凝視著戒指,思考過自己為什麼會喜歡臧洋。
因為他強?因為他帥?因為他對自己好?因為他倆很默契?
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有道算不出答案的題,年瑜在他的題旁只寫了一個解,便再無二字。他也不是沒看過例題,但一到了自己這,怎麼套公式都是錯的。
只不過習慣了臧洋在他旁邊偶爾陰鷙,偶爾開朗,偶爾沉悶,偶爾吵鬧,偶爾對他處處保護,偶爾放手讓他自己去搏... 也偶爾,有很多討人歡心的小動作。
臧洋聽到答案後笑出了聲,年瑜一時分不清現在的他和故事裡初來乍到木訥的他,到底哪個才是他的本色。
“那,我也喜歡。”
年瑜也笑了:“你知道你牽的是誰嗎你就喜歡。”
“知道。”臧洋肯定道。
接著他忽然湊近,那股高山牧草的味道包裹住年瑜,讓他感到安心。
臧洋認真道:“我們結個婚吧?”
“結過了。”
“那次不好,”臧洋搖搖頭,將他牽到門口的櫻花樹下,高興地喊道,“來跟我拜一拜!”
年瑜心道:依著醉鬼,依著醉鬼... 就這一次,就這一次...
“拜什麼?”
不知不覺,天空飄出火燒雲,群山如黛,黃昏暮色將世界烘暖,僅剩幾絲微光還在花瓣上流淌,遠遠照著下山的小道。
臧洋清了清嗓,對著櫻花樹鞠躬:“一拜天地——”
“... ... ”
上次辦了西式的,這次辦個中式的。
嗯,合理...
年瑜沒拜,臧洋就一直不起身,悶頭拗在那。
於是他只得跟著臧洋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