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瑜走進去,有幾人在小便池前覷眼看他,投出冒犯的眼神,活像喜歡欺負白淨男生的混混,期待著他走近哪個坑。
他不管,直奔隔間裡鎖上門,靠在角落,從褲兜裡抽出一張紙片。
——是那個戴皮套的人在彎腰時塞進他口袋的。他察覺到了,也算是釣魚執法。
卡片上的筆記很潦草,寫字筆也不太好使,偶爾會爆幾個墨點出來。更特別的是,寫信人幾乎是帶著股命令的口吻。
[淩晨1:30,美夢商店後面的街角,你可以不來,但不許告訴或帶別人來,否則我就殺了孫岐。]
威脅信?給我的?不是給孫嶸?
目標原來是我嗎...
年瑜食指夾在卡片中線,將兩邊往裡夾了夾。他琢磨半天,也想不到自己惹過什麼人。
難不成是因為臧洋?
那人偽裝成臧洋的樣子,其實只是打個晃?終極目的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
年瑜雖然也想幫孫嶸找弟弟,但思來想去決定不能擅自行動——畢竟關於模仿犯的實力,連臧洋都做不出明確的判斷,自己的戰鬥力被臧洋甩了幾百條街。臧洋不在,他過去只有送人頭的份。
寫信人給了自己逃跑的後路,但如果一旦深入前行,卻是個回不了頭的打算。
年瑜將卡片放回褲兜,理智告訴他這事得從長計議。
手握上隔間的門把手,還沒來得及旋開,門板被人大力敲動,敲門的人絲毫沒有把“社會公共財産”的定義放進眼裡。
“進去這麼久,也沒個動靜?在幹嘛呢帥哥?”
果然是混混,好像還不止一個。
“沒看錯吧?是這間吧?”他剛高聲昂揚完,又低沉著問旁人。
“就是這間。”
大量煙味從門縫鑽了進來,回答的人像是剛把煙點燃後吐了口。
“都住酒店裡了,晚上來跟我們玩玩唄?”
... 這種人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年瑜不想跟人爆發沖突,一動不動在隔間裡裝死。沒成想有個人大膽地趴在地上,眼神穿過隔間門底下的門縫,“嘿嘿”笑道:“別躲著,我看見你的鞋了,就在裡面。”
他說完,甚至還把手往裡面伸,想來握年瑜的腳踝。
年瑜皺眉,反手狠狠踩住了那人的手背,皮靴的小高跟邊緣抵在骨頭上,被他來回扭了幾圈。
“臥槽!”那人大叫一聲,把刀捅進門板。
年瑜後退一步撤開,捅了個空,也解放了他的手。
“媽的,捅門幹嘛?!”旁邊的人罵道:“又要給系統賠錢了!”
“他媽的,小野貓咬人了!給他點教訓!”
神經病啊。
年瑜眉角直抽搐,大力將門開啟,門板被彈到一旁“砰砰”幾聲。
兩個混賬直勾勾盯著他,都是40級的拳擊手。
難怪敢這麼耍流氓,原來是仗著自己等級高?還是覺得機械師好收拾?
可惜了,門開啟時沒彈到他們臉上。
“喲,瞧瞧這眉頭皺的,性子還挺烈?”
“臉真是俏啊。”